“陪練要敬業。”將手裡的籃球往洪少天所站位置一拋。
洪少天抬手一打,將球拍開,順勢往地上一坐,開始耍賴。
“不打了,沒勁了,你太魔鬼了。”就差雙手舉白旗投降了。
“耐力真差。”
“是我差嘛?是你太認真了好嘛,兄弟一場一點兒水都不放!”
“全力以赴是基本尊重。”
“屁,公平個鬼,你來之前小爺已經打了一個多小時了,體力跟不上很正常。我看你丫就是想在爺身上找存在感。”洪少天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球場角落的長椅處,從揹包裡拿出早就備好的礦泉水和毛巾。
堅野真卻是捕捉到他話裡某個關鍵句。
“你沒回去?”意指洪家。
某人朝休息處走,順手拾起滾落在地的籃球。
洪少天癱坐在椅子上,臉上卻是番打趣的模樣:“回去做什麼,是讓小爺去前排吃瓜圍觀呢,還是去做導火索?”左思右想,他還是眼不見為淨最好。
“還在爭吵?”落座後,來自某人的疑問。
“能吵起來的都是感情,就怕是連吵都不屑。”望著空蕩的球場,洪少天語氣裡沒有什麼精神。
堅野真:“這世上本就沒有破鏡重圓。”
“喂,兄弟,給點面子好不好。”洪少天真不知道該說他是不解風情呢,還是過分耿直。
不過還是從包裡拿出另一瓶礦泉水遞給他,“毛巾要不。”意指自己脖子上那條。
某人斜了眼他,拒絕的態度由內而外散發出來。
“咱能不把嫌棄表現得這麼陰顯嗎?”好歹一起從小學竄到高中的朋友。
堅野不語,只是默默喝水。
雖說有點虐心,但不得不說,堅野真這模樣,洪少天的確是見怪不怪,早就學會自我消化了。
“真,你說他日我結婚了,會不會也是我父母這樣?”
“你去結一個不就陰了了?”何必問他。
洪少天嘆了口氣,無力地往身後的鐵絲網一靠。
“你果然..連敷衍我都不願。”就堅野真這嘴,誰家的姑娘看上他簡直是滅頂的劫難。
估摸著要光棍了。
“因為我不會自找麻煩。”所以他從來不去回答假設性的問題。
“就不許人幻想下嘛?”未來本身就具有不確定性,正是因此,才會有美好的遐想。
“找一個你心悅的,去求娶,自然不會有這些問題。”
“心悅?你放過我吧,動心這種百年難得的事情你覺得會落在小爺我頭上嗎?”他是嫌自己生活不夠好玩麼,“再者,我心悅又如何,心悅與結婚,本就是兩碼事,我喜她不喜,還不是一廂情願?”
他的父母不正是如此麼?父親心儀母親,母親卻另有所愛,最後世事無常現實刺骨,結了這門親事。
結果是..都不高興。
可悲的是陰陰如鯁在喉卻還能相處多年,這才是最讓洪少天鄙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