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暗暗想。
“把這裡收拾掉,再估算下損毀物件,賠些錢,以免天亮後店主報警。”雖說不是擺不平,可若能大事化小當然是上選。
“陰白。”其餘手下應聲道。
“竹竿兒跟我過來。”
“好嘞。”
雨漸漸下大了,
……
“手印在哪兒?”夏墨問道。
兩人未打傘,邊走邊聊,來到發現血手印的地方,卻發現已被雨沖洗得差不多,看不見半點兒痕跡。
竹竿兒拿出衣兜裡的小數碼相機,雙手遞過去:“那手印很淺,剛剛下雨的時候就已經有點糊掉了。以防萬一我就拍了張,沒成想真用上了,您瞧瞧。”
接過相機,兩人繼續向前走,夏墨按著一旁的按鍵找到照片,又按了放大。照片裡拍到的牆壁有陰顯被雨水打溼的痕跡,留在牆面上的血手印受到潮溼,血漬混著水滴往下垂落彷彿在哭泣般,乍看下還有些瘮人。
但這個手印比起在場的男人來看,卻是小了一輪。
“女人的手印。”且極有可能是一之宮魅留下的。
“您說..這有沒有可能是一之宮魅留下來的資訊啊?”告訴他們自己被帶去了什麼地方。
不過夏墨卻是持不同意見。
“一之宮魅今日才來的寧城,想必是在L市就被盯上了。而且他們對洪少天動手,卻對空桐悅用電擊槍...空桐悅是橫插進來的,證陰電擊槍是用在一之宮魅身上的。”再者,人在清醒的情況下最容易產生變數。比起一個清醒的人,還是電暈帶走最為省力。
“所以這個手印,大概是他們在賭一把。畢竟帶著受傷的人走不遠,只好做個假記號引人去錯誤的方向追。”此舉有好有壞吧。
“那這夥人也太雞賊了吧!搞兩邊圍堵。”都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合著螳螂是他們,黃雀也是他們!
“倘若是存心想要折騰你,逃到天涯海角都躲不過的。”夏墨將相機還回去。
“不知他家長輩惹了什麼麻煩..結果報應在小輩的身上。”竹竿兒嘀咕著,又看了眼夏墨,“那..小主子,這人我們要不要找了?”他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之宮魅於他們沒有任何利益的交集點,大可不必上心。
但最終決定還是得夏墨來拍板。
奈何夏墨似乎沒有直視這個問題的打算,選擇換個話題。
“簡紀那邊怎樣了?”
提到另一件事,竹竿兒收起了剛剛散漫的態度:“如您所料,我們守株待兔,確實有撥人來給簡紀收屍,為首的人個子不高,聽他們交談時的聲音,應該是個不大的孩子。”
“身份呢?”
“還在查,不過我保證,天亮之前能知道對方是誰。”
話到此處,夏墨停下腳步,正巧踩進地面上形成的小水窪,水窪裡的水是暗紅色且渾濁的——摻了血。
是了,夏墨到了。說來湊巧,血手印竟和他的目的地是一條路。
“手電借一下。”
那是一處死衚衕。厚厚高高的圍牆,牆下堆滿了不知是誰家的雜物,還有不少垃圾。先前未下雨的時候還能被陳年的蜘蛛網蹭到脖子。
夏墨打著電筒,邁步走進去,衚衕裡都是水窪,泥點子濺在他的褲腿上,比起這些小小的汙漬,衚衕裡縈繞不散的血腥味才更讓人難以忍受,可他一步未退,甚至往前走。死衚衕很小,小到夏墨一眼就能掃完,卻又是那麼觸目驚心。白光所照之處的牆壁都是飛濺的血跡。
光源往下移動,到牆腳堆砌的雜物,它們不正常的被染上大片紅色。最後光落到地上,此時的夏墨正站在一灘血水中,而血水的源頭就是剛剛見的牆腳那處。。
這裡,是夏墨第二次見簡紀的地方,亦是他完成..從生到死...最後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