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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篇;有所思

“過程啊...”尤薇像是真的有在思考這個問題,然後很是正經答道,“不曉得。”

夏墨臉有點垮,還是儘可能保持禮貌,沒把髒字罵出來。眼前這個人嘴上說是合作,實則就是渾水摸魚。

奈何對方還擺出副很有道理的模樣。

“俗話說事在人為...就像是做等式題,哪怕答案的數字相同,列式卻有多種,加減乘除也好,正數負數也罷,答案還是那個答案。正如同總有人企圖操縱正義之劍審判芸芸,又被芸芸眾生之中另個人取代,很多事都是未知的。”尤薇指尖輕輕敲了兩下盛著熱牛奶的玻璃杯,敲擊所發出的聲音清脆,宛如那夜的風鈴。

夏墨目光落在她手部的動作,停頓片刻後上挪,望向尤薇的面龐,看得認真。

再然後,他笑了。可能是覺得尤薇太能扯淡,亦或者...是尤薇的話裡有他認同的點。

他拿起杯子,三兩下把杯中液體飲盡,空杯子被擱到一旁。

“的確,有的事情很複雜。就像你所說,前路未知,但不代表完全不能預估。簡紀有把握讓結果不變,就證明他會在某些環節出手干預。而你,或多或少也會知情部分。可你卻一直在同我兜圈打馬虎眼,這說明在計劃推進當中,你與簡紀有了相悖的想法,對麼。”

“這算第四個問題。”

“無妨,那就算我自問自答吧。”畢竟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樣子。

“目前就我已知的情況,我們此行目的有交集之處,卻各不相同。曹雨煙想弄明白她母親的真正死因;簡紀與喬家最開始丟擲的餌是長生香,現在是山神娶親,舒心拿考古隊案引人。若要以事情要緊程度來排,曹母事排最末,其次是考古隊,重點是喬家和簡紀的算盤。

舒喬簡看似獨立,但我估計他們三方是上下其手,編了個籮筐讓人進。他們想要的東西,出現的時間線只會比考古隊更要向前推。

不過人的能力範疇有限。尤其是他們需要的生面孔,某些方面確實比不過老手。譬如我,初來乍到帽兒山,僅靠自己,能夠活動的範圍便會僅限在民宿周圍。想要遠行,最保險的法子就是求助身邊人。樓下那店員應當是他們安排的吧。儘管他領我找到了孟仙橋和聶嚮導,可一路上他的每段話,背後總結起,無非就是喬家和山神。加之上山前一日,喬家人又宛如弱智般,給我來了出白日綁人的戲碼,使我對神鬼之事加重印象。

聶嚮導今天的舉動,同樣是為了鞏固我內心對未知的恐懼。按他們的計劃來看,我被玄學困住,接下來的行動自然是為了不耽誤正事,努力解除心中困擾。那麼不論我怎麼前進,最終都繞不開需要進帽兒村的結果。大概這就是你說結果已定的緣由吧。”

“但你卻相反,你不想我過度深入,所以將我安排在那間房,只想我查考古隊的事情。還是你覺得比起其餘,我隨考古隊一起會更可...”

“因為好護。”

夏墨話中的‘可控’兩字還未說完,尤薇已然打斷,使他有些恍然。

“摻雜越多,越不容易抽身。你自己剛說過,相較而言,考古隊的事情最簡潔,其餘利益輸送太多,你難不成想在帽兒山耗個一年半載麼?”更何況,現下已經浪費了幾天時間。

“小夏先生,‘意外’可以改變生活軌跡,但你不能在‘意外’上消耗自己的人生。”

想來夏墨多少還是聽進去了點,尤薇見他神色由恍然轉為了沉思。但並不像是要採納的樣子。

所以夏墨開口反問。

“那你怎麼辦?”

“我?和我有什麼關係?”

“不按照計劃走,你會怎麼辦?”

“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

“如果因為我的後續行動,會對你造成實際性影響與麻煩,我希望你坦誠告知。”夏墨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

“你現在這樣追問的語氣就很麻煩。”拒絕的意思幾乎是擺在檯面。

說了沒兩句的人再次啞火,眸子垂下不知在看什麼地方,只是很明顯的情緒又低了下去。

還沒等尤薇再說話,他就起身說要回去。任人怎麼瞧,都覺著他有點委屈。

眼看著這人好不容易起來點的心態又開始低沉,尤薇只覺得頭疼。

心中躊躇,直到那人都走到門口,她在心中嘆口氣,開口說道:

“若住的不自在,明天我幫你把那床墊換了。”

“不用了...”夏墨背對著尤薇,用帶著情緒的語氣回答,頭還是垂著。

“你不是潔癖怕髒?”

那人忽然扭頭看她。

“你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