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棠:“……”
神經病啊!
怎麼都喜歡拽人頭髮?
她心裡罵娘,面上微笑:“怎麼會呢?徐哥一如既往的低調。”
她想想他的身家,酸的很,暗暗詛咒他愛上個拜金女,敗光他家底。
兩人各懷心思,沒聊幾句,就告了別。
寧棠整了整衣裝,推門進了包廂。
*
包廂裡
一國首富江印在喝茶。
他盤腿而坐,留著鬍鬚,面容溫和可親,穿著白色的唐裝,很飄逸寬鬆,仙風道骨如同世外高人。
很難想象他是一國首富、滿身銅臭。
“爺爺——”
寧棠剛被他給還了債,所謂拿人手短,也就面朝著他,席地跪坐,乖乖認錯了:“爺爺,我剛跟阿凜鬧了點彆扭。對不起,讓您失望了,一會我就去跟阿凜道歉。”
江家嬌寵的寶貝,她一個沖喜的媳婦,有什麼資格沖人家發火?
江印喝著茶,聽著孫媳的話,笑了笑,語氣慈愛:“喝茶吧。你們小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合。無礙的。”
寧棠:“……”
果然是鴻門宴啊!
如果她剛剛不先認錯,這會是不是就有礙了?
罷了,既然認了錯,那就好好認吧。
“爺爺不在意,我這會是心裡難受了。都那麼大人了,還那麼衝動,不對的,也該成熟了。”
她最後一句何嘗不是反諷呢?
江凜那少爺脾氣,一看就是溺愛出來的!
可他們似乎還在繼續溺愛著,並且要她給以同樣的溺愛。
江印多少聽出點怨言,不過,一笑而過:“你也不用逼自己那麼緊,在我們長輩面前,你們都是孩子。不過,阿凜年紀小,你年長他幾歲,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就順著他些,不然,他氣著身體,我們當長輩的心疼,你當媳婦的,不也心疼?”
場面話總是很漂亮。
言外之意就讓人心寒了——是她做的不好,沒有照顧好江凜。
寧棠一臉乖順地聽了半小時的說教,才藉口去洗手間,舒了口氣,活了過來。
她擰開水龍頭洗臉,看鏡子裡眼圈微紅的自己,覺得很可笑:有什麼可委屈的?不就是被人掐了脖子?不就是被人暗示放低姿態、順從討好?
真特麼越活越沒個人樣了。
寧棠嗤笑了聲,拍拍臉,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