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載蕉難以置信地大喊一聲。
夜間,女子將載蕉帶到了一個山洞裡暫留一晚,旁邊搭著熱熱的火堆給載蕉烘乾衣服。
載蕉還是覺得不甘心,他怎會失明呢?他將手慢慢靠近一旁的火堆,可儘管他感覺到了手掌的熱,卻還是看不到一絲光亮。
“危險!你在做什麼!!”女子趕忙跑過來扯回他的手。
女子細心地拍拍他的手檢視有沒有燙傷。
“這世間一切美好都看不見了,活著還有什麼意義。”載蕉有些喪氣,低聲喃喃道。
女子的腳在逃跑中被地上的石子扎傷,這會兒才感到了鑽心的疼,抬起一瞧,腳掌已經被扎得血肉模糊。
她心中暗暗嘆氣。
她沒有鞋履可以庇護,他沒有雙目可見光明,他們何嘗不是同樣可憐之人呢?
載蕉見對方沉默不語,問道:“還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我......我沒有名字,奶孃叫我月兒。”
載蕉若有所思:“月兒......我突然想看看今晚的月色如何。”
月兒望了一眼洞口外面的天空,告知:“今晚,月明星稀。”
“月明星稀.......那我便叫你曦月吧。願你,看得見朝朝暮暮,看得見這世間所有的光與亮。”
曦月笑了笑,溫聲安慰道:“你莫灰心,你的雙目還有康復的希望,我方才檢視了你的傷口,許是頭部的傷勢所致,導致暫時失明的。”
載蕉聽後激動萬分,四處亂摸想抓到曦月確認:“果真嗎?!”
卻不想這一摸,竟摸到了曦月露出來的腳,曦月忙將雙足藏進裙底。
“你......你幹什麼?”曦月頓時泛紅了臉。
載蕉這才反應過來摸到了她的雙足,連忙致歉道:“對不住。對不住,我不知你竟沒穿鞋。”
曦月睜圓了眼仔細看看他的臉,兩人雖在昏暗的火光之下,他還是這樣眉眼清秀,她從未見過這麼美的男子。
她含羞把頭埋下:“奶孃說,女子的腳不能被男人摸到,如果摸到了,就......”
載蕉覺得方才的手上黏糊糊的,湊近鼻子一聞,才發覺是濃濃的血腥氣,他皺起了眉頭。
他慢慢摸到旁邊剛烤乾的衣服扯了下來,然後用力撕扯下一部分,曦月很是不解,連聲勸到,此時載蕉已將撕下的那塊布慢慢纏上了曦月的雙足上。
“你方才說,如果男子碰到了女子的腳,就要如何?”載蕉邊纏邊問道。
“沒......沒有如何,謝謝。”
“我的鞋給你,別光著腳。”載蕉忙將自己的鞋脫下來。
“不用了!你給我了你就要赤腳了,明日,我去尋一些可以製鞋的東西,自己做一雙鞋就好了。”
載蕉嘆氣道:“這天下......盡是可憐之人。”
此時的郁李正在房中忙著煽火熬藥,耳邊盡是母親的責備:“你怎能帶了個不認識的人回來!且此人身受重傷怕是活不成了,到時候他死在我們家中,多不吉利?”
“不行,我要將他挪外面去!”說完便立即起身。
郁李忙跑過來制止:“母親!你這是做什麼?”
“此人還有一口氣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管救不救得活,我們都不能放任他不管!”
此時躺在床上的公乘忍冬眼珠子不停在眼皮底下轉動,夢中,又回到了船上炮火連天的場景和自己兄弟死在自己眼前畫面,隨後便是一聲巨響,他驚坐了起來——
“清遠!!”
郁李和老母親雙雙旋過身來,有些被嚇到。
“母親你看!他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