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血，原來就是被稀釋過後的天闕血。

蕭北辰強行壓下心中的萬般情緒，“後來呢？”

雲嵐十九夜道：“雖然我雲嵐氏傳承自天闕族，但隨著三千年的歲月流逝，血脈早就不斷的被稀釋掉了。雲嵐氏的血脈之中也有少部分的天闕血，但濃度不夠。談不上菩提血。所謂菩提血，至少需要有天闕血百分之一的濃度。我們雲嵐氏還做不到這一步。”

蕭北辰越聽越吃驚：“這麼說來，雲嵐氏和梵牙族有很大的關係。雲嵐闕後來怎麼了？”

雲嵐十九夜道：“本來雲嵐闕挺好的。但禁不住梵牙族的針對。最後和梵牙族發生了矛盾。再後來，隨著活佛的加入，導致梵牙族佔據上風。逐步把雲嵐闕的勢力趕出了梵牙族駐地。”

“梵牙族的駐地，就是現在的佛國國都。離開中樞之地的雲嵐闕萬念俱灰，來到了樓蘭之地。頤養天年。如此，梵牙族在活佛的運作下，越來越強，最後成立了西域佛國。主宰西域十六國之地。成為橫霸整個東方世界的巨無霸。”

聽完這段往事，蕭北辰唏噓不已。

雲嵐十九夜繼續道：“你應該知道的。活佛是鳳凰一族的人。身上流淌張最純淨的金烏血脈。恰好是菩提血最好的載體。一下就得到了梵牙族的重視。並且很快成為了梵牙族的代理人，迅速做大。最終成了凌駕於西域眾生之上的存在。”

“因為菩提血牽扯的秘密太大，無論是梵牙族還是雲嵐氏都不敢公開對外明說。畢竟事情一旦傳開的話，那就要捅破天了。在過去很長的歲月裡，我雲嵐氏和活佛都在明爭暗鬥，斷斷續續持續到了今天。雲嵐氏也沒能夠挽回頹勢。”

蕭北辰愣愣的看著最上面的那個靈位，良久說不出話來。

雲嵐氏的先祖，果然和天闕族有關係。

甚至西域活佛和梵牙族，也和天闕族有關……

蕭北辰內心的激動已經無以言表了。

不過他看見了雲嵐十九夜眼角噙著的淚光，琢磨著雲嵐氏在西域薪火傳續到今天，肯定也很不容易的。

或許，一份光輝的過往，並不值得感到驕傲。反而會成為後續幾代人幾十代人的累贅和負擔。

一如此刻的雲嵐氏。

身在西域，為了立足……需要頂著尋常氏族無法想象的壓力和風險。

不容易啊。

“今天是守歲夜，我告訴你這些。你可知道什麼用意啊？”雲嵐十九夜很嚴肅的說著。

蕭北辰重重點頭：“知道。就是讓我明白祖上的來源和過往。身為一個人，得明白自己從哪裡來的。擴大點說就是要知道祖宗怎麼來的。我蕭北辰，既是蕭氏府，也是雲嵐氏。”

雲嵐十九夜笑了：“是這樣的。好啦，今天過年，守歲結束，我們去外面熱鬧熱鬧吧。”

“我扶你出去。”蕭北辰上前攙扶了一把。

一家三口出了院子，順著城堡的道路往山下走去。

山頂上居住著的都是雲嵐氏血脈比較濃郁的人，算是雲嵐氏的核心，俗稱大戶人家。

既然是大戶人家，自然講究清淨。

這兒的年味不濃。

但山下就不同了。雖然有小部分是雲嵐氏，但更多的是雲嵐氏衍生出來的姓氏。比如雲明就是雲氏的，還有嵐氏的子弟。這些人實力強橫，也沒有受到太多族規的約束。

時下，三五成群，或成群結隊，在一起放著煙花爆竹，還有篝火，燈會，獅舞等等。年味兒十足。

蕭北辰一家三口便順著人群，參與其中。

在這熱鬧的人群裡，一家三口和普通人家沒什麼兩樣。

煙火燦爛，獅舞洋溢。

大夥兒順著燈會前行，在各個攤子上花幾個小錢兒，用字條寫上自己的來年祝福，然後捲起來掛在燈上。有的還點燃孔明燈，放飛載著願望的便籤，飄向遠方。

來到一處攤子旁邊，蕭青天給了錢，拿出三個便籤，自己寫了個便籤，然後將另外兩個便籤紙遞給十九夜和蕭北辰，“你們也來沾染喜慶，寫下新年的願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