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便自告奮勇的把四個雞球都挖了出來,剛好四個人,一人一個。
寧小七愣愣的望著手上的泥球不知道怎麼下手。
虎子倒是熟門熟路了,拿石頭一敲,泥殼裂開,香氣撲鼻。
雞球表面的泥塊就碎了,一拔就下來,連毛都帶下來,一根不剩,這雞冒著騰騰熱氣,色澤金黃,油潤光亮,看著就勾人食慾。
虎子把它放到乾淨的荷葉上,迫不及待的拔下一根雞腿就塞到嘴裡。
入口酥爛肥嫩,風味獨特。
嗯,美滋滋。
林徹都還來不及阻止,仔細一看,還好不是那隻黑冠大公雞。
“你們別急啊,把那隻黑冠大公雞留給我,我要報仇雪恨!”
這娃報復心賊強,你都要抓人家,人家送你一泡雞屎過分麼?
最終,那隻可憐的黑冠大公雞還是落到了林徹肚子裡。
等只剩一地骨頭的時候,小蟲才後知後覺的趕來,看到四人滿嘴油光,然而卻毛都沒給他剩,便一臉幽怨的望著林徹。
林徹略感慚愧,小手一揮,“抓,莊子裡的雞多的是,想吃的自己去抓,我幫你們烤!”
就這麼一句話,林徹烤了一下午的雞,成功晉升為烤雞霸王!
到傍晚時,林徹感覺自己聞著就像一隻雞了,便宣佈罷工。
在莊子上沐浴了一番,只是沒有帶更換的衣服,林徹感覺還能聞到雞的味道,還是決定先回府裡去,於是晚飯都不在莊子上吃了,帶上今天產出的白酒和雪鹽,坐上馬車逃離了莊子。
剛到府裡便被海伯叫住了。
“阿郎,陳舯從泉州回來了,這未到年關時節,應是有什麼大事要和府裡請示,還特意要求見阿郎,因此我讓他在外院的花廳侯著,您看是不是先見見他。”
陳舯是林徹母親家中陪嫁過來的,一直打理著林徹母親嫁妝中的產業,因為林徹父母在他出生不久便雙雙去世,所以林徹才是這些嫁妝的實際擁有人。
原則上來講,這部分產業都歸林徹做主的,即使他現在還是個屁大點的孩子。
進了花廳,一個滿臉風塵的男子離開座椅站起來,微微躬著身,待林徹在主位坐好,便正式行禮拜見,揖手鞠躬,“見過少郎君,少郎君近日安否。”
林徹打眼望去,見男子四十餘許的樣子,臉上些許的憔悴也沒遮掩其眼中的精光,一副精明強幹的商人模樣,“一切安好,舯叔多禮了,且請安坐。”
“舯叔此來一路幸苦,風塵未洗便急切求見,可是商事上出了什麼事?既然我母親將產業託付於舯叔,你儘可自行做主處理,年關報賬之時交代於我便可,何須如此。”
對於這個時代中,林家的家僕也好,在外的掌櫃也好,跟林家都是一種很牢靠的人身依附關係,林徹還是認為值得信任的。
“回稟少郎君,若是些許商鋪瑣事,哪能拿來煩擾主家,這次是您外祖父下個月將要六十大壽,陳老太爺年紀大了,身子也不大好,所以想讓小郎君前去見見面。這路途有些遙遠坎坷,所以須得儘早告知少郎君,以便有所準備。”陳舯虛坐在椅子上,依然微躬著身。
“哦,是了,下月二十六便是外公的壽辰了,大父先前與我說起過,也有意讓我前去賀壽,又擔心我年紀尚幼,受不了那旅途之苦,因此尚未決定呢。”林徹這下明白了,考慮了一番,覺得去一趟泉州也好。
“嗯,算算日子,尚有月餘,時間還算寬裕,下月初動身即可,舯叔這段時日便在府裡住下,到時陪我一同前往可好?”
“一切聽從少郎君吩咐。”陳舯對於林徹的安排自然不會有意見的,便隨著僕人的引領退了下去,自有府中管事為其張羅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