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西坑寨的人請我們赴宴。”許三和進來通報。
“恩,知道了。”
林徹留下鈴娘看著小老虎,另外稚虎營的四個少年加上三個武師也都留在這裡。
帶著寧小七、虎子、許三和及另外兩名武師一共六個人,帶著四壇燒山火跟著來請的人進了盤家的堂屋。
堂屋裡,田守德、石三還有一個山瑤老者,以及十來個漢子等候在那了。
“林家郎君,請上座,寮主不在寨子,怠慢貴客了,鄙人田守德,管著寨子裡的庶務,賤內正是寮主胞妹,這位是盤家家老盤貴,其餘堂下的壯士都是寨中新近募請的護寨勇士。正好一起擺個接風酒,還望林郎君莫要介意。”
田守德擺出主人的架勢,招呼著林徹。
“不介意,人多才熱鬧嘛,今日我大有收穫,正當慶祝一番,身邊剛好帶了幾壇薄酒,請諸位品嚐一二。”
“林郎君客氣了,鄙人聽得石三說了,貴家的好酒是天下未見的佳釀啊,正渴求一品呢,更要恭喜林郎君得償所願,獵的猛虎,貴屬都是勇武過人的好漢啊,哈哈哈,少頃還要與各位英雄好生喝上幾杯呢。”
“老田,上菜開始吧,莫讓客人餓著,咱們邊喝邊聊嘛,嘿嘿。”
石三看到林家屬下抱進來的酒罈子,早已按捺不住喉嚨中勾人的酒蟲了,那裡受得了田守德做出一副知書識禮的架勢寒暄個沒完。
“呵呵,對對對,上菜,鄙寨簡陋,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也就些許山珍野味能拿得出手了,還望大家見諒了。”
“田管事不要這麼客套,我林家與西坑寨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的,莫要把我們當客人,這樣才快活一些嘛,三和叔,把酒開啟,給諸位壺中都篩滿。我年幼尚不能飲酒,諸位直管隨意盡興。”
林徹說完,就坐到案前,姿態很是隨意,略略帶著一點吊兒郎當。
田守德看到林徹這個樣子,完全就是二世祖一個嘛,似乎不用太客氣,也不值得太看重。
於是大家便都各自坐到席案,待肉菜一上,便開始大嚼起來,呵,在座的可沒幾個斯文人,嚐了好酒的滋味,立馬你來我往的吆喝起來。
“嘖嘖!好酒啊好酒!”
“這酒才夠勁,來,哥幾個走一個,幹了!”
“喂!老八,你怕是沒裝下巴哦,這麼好的酒被你漏了小半碗,真他娘浪費!”
“對啊,老八你就不是喝這好酒的人,你這怕是漏掉了好幾貫銅錢!”
“呔…你個陳大嘴,莫要如此誇大,哪有那麼貴的!”
“呵呵,你怕是忘了上次石大哥在泉州醉香居請大夥吃酒那次了吧,那一斤梨花白就要一貫錢呢,嘿,你自己拿這酒比比那個梨花白,我說幾貫還是往少裡說了呢。”
“哎呦,陳大嘴你這樣一說,還真是這麼回事,是俺孟浪了,作孽,作孽了。”
一群人推杯換盞,喝得熱火朝天,一片喧囂。
這時田守德也已經喝了好幾碗,已經有了些許醉態,這還是篩得淺了,加起來也就三四兩的樣子。
“林家郎君,貴家這酒叫什麼名字,哪裡可以買到,什麼價錢?”
田守德還有一點商人精神,察覺這酒怕是有暴利可圖,便開始打聽起這酒的來歷了。
“呵,這酒是我家從海外大東洲運回來的,那些番人取的名字咱們也聽不懂,我大父給取名叫燒山火,如今可沒哪裡能買到,這些暫時都是我林家自用的,今日這些酒原本是給盤寮主的見面禮,嘿嘿,未曾想中午連寨門都沒讓我們進。”
林徹信口胡扯,還暗戳戳的責怪起中午被拒之門外的事來。
“哎呀林郎君,實在是抱歉了,是鄙人失禮了,謹借這碗佳釀聊表歉意,鄙人乾了這碗!”
“哈哈,田管事也是個豪爽之人,夠痛快,前事咱們就莫要再提了,往後田管事若是想買這酒水,直管來府上找我,幾十壇酒我還是能做主的。”
“那就先多謝林郎君了,郎君雖尚年幼,卻如此大氣豪邁,實在令鄙人慚愧啊,對了,那白糖和雪鹽也是海外來的麼?”
嘿,這田守德似乎也打算染指這兩樣寶貝物什,開始套起了林徹的話。
“那當然,那大東洲距此十萬裡不止,當年我大父也是在海上遭了風,偏了航道,無意間才到達的,呵,那大東洲幅員遼闊,不比我們九州大地小,上面有印第安神國,印加帝國,瑪雅帝國等好幾十個番人國度,所產之物甚至精美,可惜,海路難行啊,我家也是好幾年才能走上一趟。”
林徹開始胡吹大氣,虛構出一個莫須有的大東洲來。
田守德哪裡會曉得,聽得林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立馬信了個九成九,剩下那一點點的是因為性格所致,疑心過重。
心裡暗暗卻想,難怪林氏如此豪富,若是把這前往大東洲的海圖弄到手,哈哈,那不是也能像林家一樣大富大貴十幾世都吃用不盡了麼。
只是如此機要之事,怕是林家藏得極深,輕易不讓外人與聞,也就是這林家小娃子,不知輕重,小孩子嘛,喜歡炫耀吹噓也是很正常的。
先不管他,先與這小娃套近關係,這事慢慢來,總能摸到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