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千里鏡真是神奇啊,隔著十來裡,看過去也是清清楚楚啊,拿著這寶貝,給老子盯緊了。”
丁四海說完,把望遠鏡遞給了負責瞭望的水手。
石三擦拭著手中的刀,“這個不算啥,阿郎神奇的本事多著呢,以後你慢慢就知道了。”
這說話的語氣,彷彿石三自己跟隨了林徹很久了似的。
“哈哈,沒想到阿郎膽子比咱做海寇的時候還大啊,這堂堂的朝廷御史,也敢讓我們去殺。”
丁四海其實知道石三的底子,算起來也不過比自己早兩三個月投靠阿郎而已,不過他也不會去揭破石三的話。
“什麼破御史,阿郎說那傢伙是個貪官,那就肯定該殺,咱們可是替天行道。”
石三滿意的看著手上的鋼刀,這是林徹讓人新送來的,光看這亮白的刀面,就知道比以前用的那些質量要好上很多了。
丁四海在甲板搜尋的一會,沒看到竇智,“竇營副還在艙裡睡覺?”
石三回道,“應該是,那些老兵估計這會也在蓄 精養銳,真是不得不佩服他們,這快行動了,一點都不緊張。”
這次行動,劍魚營出動了三艘船,有丁四海統領,但是平湖營也派了一百個老兵,讓竇智領著,以策萬全,因為後續他們可能要跟隨林徹繼續北上。
之所以現在只是緊緊跟著而不馬上行動,是為了避嫌,若是朝廷的官船在泉州海域出事,到時候免不了又會派人來調查。
因此林徹決定乾脆出了福建海域再動手,減少一點事後的麻煩。
現在是順風,帆船的航速大約是一個晝夜六百里的樣子,而泉州到臨安走海路的話大約是兩千裡,整個航程大概四五天就可以走完。
算起來明天晚上就到了兩浙東路外海,那時候正好可以趁著夜晚動手。
此時,海面上也有三三兩兩的其他船隻,這時正是南風季,因此大多都是往北而去。
所以賴御史船上的水手其實也發現了後面有船同向而行,卻也沒有覺得不正常,因此並沒有去稟報賴御史。
這艘官船三千多料,貼著海岸線走的話其實還算平穩,但時間長了依然讓賴御史感到有點暈船不適,便大多數時間都在船艙裡躺著。
但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海上的天氣卻起了變化,原本風和日麗開始變得烏雲密佈,瞬間提前進入了黑夜。
也不知道是氣壓變化還是做了噩夢,賴御史突然從床上驚醒過來,一身冷汗把衣袍都浸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