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鄧綱首後,賴御史知道離著海岸很近,岸上便是溫州,原本他是打算讓官船直接駛往溫州的。
但是他轉念又想到,如果有人想對他不利,那肯定就是林陳兩家的人,如果直接讓官船去了溫州,那林陳兩家很容易就知道了自己的行蹤,後面恐怕還免不了追殺。
所以他決定讓官船熄滅燈火,自己再利用船上帶著的小木舟,悄悄的離開官船前往溫州,然後改從陸路回到臨安。
而且還命令鄧綱首,等自己離開半個時辰後,再點燃燈火,用以吸引可能存在的敵人。
兩個都頭瞭解了事情的真相後,心裡不由的把賴御史和夏璟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然後對戰還是降這個問題爭執了起來。
還沒等兩個都頭爭出個輸贏來,對方的兩艘船都開始向官船靠過來了,二人只能放下爭執,連同鄧綱首開始準備防禦,期待著對方的戰鬥力不行,可以靠著手下的一百來禁軍和一百多水手將他們擊退。
劍魚營的船,熟門熟路的順利靠上了官船,官船也開始了反擊,幾十個禁軍對著逼近的船,拿著弓箭就是一通亂射,能不能射到人不管,先把氣勢打出來。
而平湖營的老兵們,嫻熟的躲在盾牌後面,然後瞅準時機,也向官船射箭,而且射的還是火箭。
官船不是戰船,這些禁軍也不是水軍,東海這裡和南海比起來,也沒有那麼兇殘的海寇,所以船上根本沒有準備水戰的武備。
一時間被火箭點燃了不少地方,還有幾個膽敢把頭露出船舷的禁軍,被精準的射中了面門,倒在甲板上不停的抽蓄掙扎。
於是滅火的滅火,躲避的躲避,亂成了一團,任由兩個都頭死命呼喝,也無法恢復秩序。
趁這個時候,劍魚營的兵士們便開始了跳幫表演。
這官船要比劍魚營的船大一點,因此船舷要高差不多一丈,但這都不是問題,這幫前海寇們,依然藉助桅杆的高度,攀著繩子就蕩了上去。
和以前不同的是,他們還是赤著腳,但是身上卻穿了輕便的皮甲,防不了捅刺,卻還是可以降低劈砍的傷害。
禁軍也有皮甲,有些還有鐵甲,但是倉促間,沒多少人來得及披甲,加上沒有什麼戰鬥慾望,馬上被四五十個跳幫的兵士站穩了腳跟,控制了一部分的船舷位置。
於是劍魚營船上的人開始把帶著繩索的攀爬鉤拋了上來,甚至把繩梯拋了上去,讓跳幫的人固定好了後,放了下來。
兩個都頭髮現自己這些手下的禁軍根本不是敵人的對手,更別說那些船員水手了,竟然都沒有怎麼戰鬥,就被人輕易登上了船。
隨著登船的敵人越來越多,兩個都頭也徹底放棄了幻想,命令手下棄械投降,以求得一條生路。
不到兩刻鐘,官船就被控制了,然後登船的石三從投降的鄧綱首和兩個都頭口中得知賴御史竟然跑了,趕緊通知竇智。
竇智惱恨至極,正在想彌補之策的時候,瞭望手卻發出警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