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側門,林徹和趙樂燕正在道別。
林徹站在馬車邊,“樂燕姐姐,我老師得罪了賈似道,如今在烏臺待罪,過幾天我得去一趟臨安,看看有沒有什麼解決之道,然後,可能還得去燕京一趟。”
趙樂燕大驚,“你去燕京做什麼?現在那裡是韃子的腹地,實在過於危險了。”
林徹只好把蒲家將要去燕京的事和她說了,“所以,我想趁現在這幾個機會去見見這個忽必烈,順便也瞭解一下北方的形勢,如果可以的話,在北方弄點人口。”
“這蒲家還真是猴急,我大宋還在呢,他們現在就急著尋找下家了,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算了不說他們了,徹,真的有必要去麼,我還是覺得過於冒險了。”
“放心,我如今一個小孩子,不顯山不漏水的,沒人會注意到我的,我只是去看看,又不做什麼,一定能平安回來的。”
“既然你堅持,肯定有你的道理,但你萬事務必小心為上。”
“好了,我明白,你回去歇息吧,我走的時候,就不告訴你了,離別這樣的場景並不讓人愉快了,就不用來送我了。”
“呵,想得美,我才沒想過要去送你呢。”
…
回到邸店後,林徹馬上安排人去盯住賴御史的一舉一動,同時還派人和謝樂邦聯絡,讓他告知謝翰林,找個藉口提前回臨安,或者推遲迴,反正別與賴御史同船而行。
謝樂邦收到通知後,立刻找到謝翰林商議,“翰林,林家郎君讓你找個理由先行返回臨安,估計是針對賴御史有什麼安排。”
“這!?難道他要殺官麼?這可是等同造反的大罪啊。”謝翰林也意識到林徹要幹什麼了。
謝樂邦極力勸說,“翰林,這姓賴的死了也好,這個奸賊為虎作倀,不知道陷害了多少忠良,如今那奸相一手遮天,朝廷法紀能拿他怎麼樣,對付這樣的奸賊,就不能顧慮那麼多規矩了,再說了,只要沒有他從中作梗,你家小郎君的事根本沒有那麼複雜,明顯就是被冤枉的,很快就能沒事的。”
“可是……”謝翰林還在躊躇。
“沒什麼可是的,反正您的差使已經完了,本就該馬上回臨安的,是那賴御史自己有私心才要多留幾日,他後面會遭遇什麼,和您又沒有關係。”
“哎,好吧,反正這原本就只是我們的猜測,那人的生死確實和我沒關係,藉口倒是好找,我本就憂心我家那小子的事情,要早點回去也是合情合理。”
謝翰林最終還是被說服了,便馬上去找賴御史。
賴御史知道謝翰林來訪心中還有些奇怪,雖然二人同在驛館中,只是隔了幾個院子而已,但就算在船上的時候,那謝翰林都不願意和自己碰面。
“德潤兄,何事讓你深夜駕臨啊。”
賴御史就是如此,那笑臉彷彿就是掛在那一般,與人說話之時也是謙和有禮。
謝翰林不耐和他多扯,“青豐兄,你可是打算在這泉州多待幾日啊?”
“正是,德潤兄意下如何?”
“我實在記掛犬子,所以打算先行歸都。”
“這樣啊。”賴御史想了想,謝翰林先走也好,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影響,雖然自己握著他兒子的把柄,能讓它俯首帖耳,但也沒必要逼迫的太緊。
於是再開口說道,“那也行吧,令郎乃是你謝家的獨子,牽掛也是應當的,那需要分出軍士護送德潤兄麼?”
謝翰林道,“那就不必了,我就帶一個隨從,便服乘坐商船就行了,儀仗和官船就留給青豐兄吧,那些禁軍軍士想來也不願意與我一同,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