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稍靜了一會,隨即便嗡嗡作聲,如細沙落水。
卻是大多數人都不自覺的默唸起了這首沁園春,體會著其中意境。
這詞的上闋,是對嫣然美貌的描繪,簡直是字字珠璣,繪神繪色,特別是唸到那句‘端正窺簾“,都自然而然的抬頭向簾幕窺視而去。
有人出聲讚歎道,「縱使比不上洛神賦中的刻畫,也差不了太多了,這詞,絕了!」
對這評價,就算覺得稍微誇張了些,其他人大多認為可以接受,之所以不說話,更多是沉浸在下闋詞裡。
因為這裡面的情景,不正是眾人心中對嫣然的奢望和意Yin麼,不由置身其中,難以自拔。
這時候,唐婉也默唸完幾遍,望向林徹的眼神不由複雜起來。
一是驚歎於他的才華,雖然這首詞只能算是上品之作,可也比自己所作那首要好一點。
而且,這是真的頃刻而就,別人不過喘幾口氣的時間,佳作已成,真比較起來,曹植都得甘拜下風。
另外,心中莫名還有點酸酸的味道,怎麼回事?難道,我吃醋了?
嫣然現在是一種劫後餘生的狀態,若不是場合不允許,她現在已經軟癱在地了。
要說之前最緊張的人是誰,當然非她莫屬了,絕望的海洋中,只看到一根漂浮的稻草。
和在場大多數人比起來,三個老頭子畢竟閱歷豐富無數,震驚和沉浸的時間比較短一點。
此刻三人都是目光灼灼的盯著林徹,那模樣就如色狼遇見泳衣美女……
臥槽,這三個老傢伙想幹嘛?
哥不幹!
林徹被盯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郎君姓林對吧,不知可有師門?」秦幸中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
他身邊的會林不由惱恨被秦幸中搶先開口,急忙說道,「幸中兄你門中弟子眾多,已經很耗精力了,還是莫要再分心了,老夫最近在學問上正好有所得,倒是很適合與這小郎君琢磨一番。」
最後一個老頭乾脆起身離開座位,「小郎君,他們二位年紀都大了,其實都沒多少時間與你談學問,老夫就不一樣了,若是拜在我門下,不但悉心教授,而且,我門下已出過兩名進士,還有諸多舉
(本章未完,請翻頁)
人,對你將來之路亦是多有裨益啊!」
「李諫松!你如此說話就過分了,難道老夫門下就沒有進士舉人了了!?」
「就是,要說成器的弟子,還是我秦某人更多一些!你二位都無法相比!更何況,會林兄你自己都還是白身吧!」
「老匹夫!安敢如此欺我!?老夫只是淡泊名利而已,總比因貪賄而被罷官的某人要強!」
「章會林!!你這扒灰的無恥無德之人,竟敢血口噴人!李某和你勢不兩立!」
……
三個老頭,已經擼起了袖子,準備幹仗了。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剛才還談笑風生的三位宿老,怎麼就突然炸裂了?
林徹也是莫名其妙,他只想儘快了結詩會之事,沒心情看三個老頭文爭武鬥的,這讓他感覺自己是被野狗爭搶的那根肉骨頭。
「都住口!」林徹一聲大喝。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他,三個老頭也不例外。
林徹清清嗓子,「三位,我老師姓謝諱枋得,另外,寶佑四年榜文狀元是我伯父,還有,制置司陸機宜也是我伯父,你們確定,還要我拜進門下麼?」
好吧,所有人都被林徹裝到了。
三個老頭這才反應過來,事情都沒問清楚,瞎爭個啥啊,這些好了,老臉都丟盡了,毛都沒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