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德依然黑著臉,可能幹他們這一行的,黑臉屬於職業屬性吧。
他看著堂中跪著的唐婉和嫣然,明顯已經受過重刑了,不由眉頭一挑,「這是怎麼回事?」
審理程式合不合法,也是他的管轄範圍,所以他有權質問。
朱煥不慌,雖然這幾天的審理過程有點小小的瑕疵,但是明面上還是合理合規的。
所以他淡定道,「許憲,本官對此案的審理都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的,並且卷宗記錄都很詳細,用刑也是剛剛才開始的,並且合符律條。」
許文德凝視了他半響,在他臉上只看到了自信,於是心中瞭然,即使這個案子有問題,卷宗也一定被做得滴水不漏讓人挑不出毛病了。
「許憲,你既然來了,不如陪審一旁,給在下把把脈吧,畢竟你才是刑獄高手嘛。」
朱煥說著,語氣中夾著隱隱的得意和挑釁,「陸機宜,你也做個陪同吧。」
許文德感受到了朱煥的挑釁,卻一時無法挑出他的毛病,只好點點頭,「那我陪審便是!」
陸秀夫臉上看不出喜怒,保持著謙和的微笑,「在下就免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做個看客便是。」
朱煥心下更是暢快,這案子現在只要逼出二女的口供,便可結案,到時候陪審的許文德就得在案卷上副署,那就更是鐵案了。
唐婉和嫣然原本對許文德的到來,燃起了希望,可看到朱煥準備繼續審理,不由心中大急,「憲司,民女冤枉啊,民女沒有殺人!請為民女主持公道,還民女清白啊!」
這摸樣,真是含冤泣血,讓人大動惻隱之心!
許文德見此,臉上雖然木無表情,心中也是極為不忍,可惜,他如今並沒理由阻止朱煥審案。
正常來說,只有李庭芝這個知州,才能名正言順的接過審理權了。
「許憲,堂上請。」
朱煥說完,自己先往堂首走去,迫不及待的要重啟審判。
「等等!」林徹一聲清喝,「朱通判,莫非以為小子剛才的話是玩笑麼?」
朱煥腳下一頓,心中無名火起,返身盯著林徹,語氣嚴正道,「這位小郎君!本官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還請不要在公堂之上胡鬧了,若是對我私人不滿,下值之後,本官歡迎小郎君私下溝通。」
陸秀夫輕輕看了一眼林徹,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便假作訓斥,「徹哥兒,你剛才做了什麼!?竟然讓朱通判說你在公堂胡鬧,若是比解釋清楚,莫怪伯父教訓於你!」
林徹接過陸秀夫搭出的話頭,「伯父,小侄並無胡鬧,小侄剛才說了,要狀告朱通判,縱子行兇,並構陷良民替罪!執法犯法!」
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清晰的傳入了堂裡堂外每個人的耳中。
一時間人人側目,都感覺林徹真是頭鐵!
朱煥大怒,許文德驚異,陸秀夫一臉慎重,「徹哥兒,這裡可是州衙大堂,你說的每句話,都要負責任的,按著律法,誣告者反坐!你可清楚這後果!?」
林徹神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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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知道,就是不知道,這個案子誰敢接啊?」
許文德聽出了林徹的激將之意,不由向陸秀夫看了過去,只見陸秀夫向他回以肯定之意。
如今李庭芝不在揚州,那麼,唯有他這個提點刑獄公事,可以接下狀告朱煥的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