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清早,董不花如約前來,看到林徹站在馬車邊上,不由詫異,「賢弟,你這是?」
林徹攤攤手,佯作無奈,「董大哥,我可不會騎馬,總不能走路去吧。」
董不花一拍腦門,「哎喲,你看我這腦子,倒是忘了這茬了,不過不打緊,燕王和公主都在後勤隊中,車駕也不少。」
不過等他看清楚拉車的雙馬居然是自己送的河西駿馬,不由有些哭笑不得,「賢弟,這可是上等戰馬啊,被你用來拉車,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林徹當然不是沒有拉車的馬,他這樣做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不過肯定不能這麼給董不花解釋,只能打個哈哈,「小弟不懂這些,就是看著這馬高大健壯,比較有面子,所以就用了,倒是讓董大哥見笑了。」
「哈,沒事沒事,反正馬是你的,怎麼用都行,時辰不早,咱們走吧。」
董不花這時醒悟到,這小子只是個商人,不注意這些很正常。
林徹上了馬車,虎子趕車,寧藍騎馬跟隨在側,跟著董不花的小隊騎兵,穿街過巷,最後從通玄門出了城。
城外三里處,已經成為一處集結地,人聲鼎沸,馬嘶犬吠,成群的牛羊,數不清的勒勒車,上面裝載著帳篷以及鍋碗瓢盆等生活用具。
林徹看得有點傻眼,似乎這蒙古人打仗和打獵,都和搬家沒啥區別,難怪他們可以遠征到世界各處。
董不花領著林徹來到預定地點,當他從馬車上跳下的時候,卻迎來了一陣嘲笑聲,「哈哈,南蠻子就是南蠻子,去打獵居然還是坐馬車,真是笑死我了。」
忽篤怯迷思高坐馬上,見林徹看過來,便得意的挺直身子,「看清楚喲,我這才是出獵該有的樣子。」
聞言,林徹倒是仔細打量起來,只見她胯下是一匹棗紅色的半成年馬,手中的長繩牽著三隻腰長尾長的短毛細狗,而她肩膀上還站著一頭雛鷹,眼神銳利的盯視著林徹。
而且,忽篤怯迷思腰間還掛著一柄小彎刀,身上斜挎著一張小弓,揹著一個箭壺,倒真是像模像樣,但是林徹很懷疑,她真的能拉開那張弓麼?
「公主真是英姿勃發,一看就知道是一名好獵手,不過天生萬物各不相同,不同的人也有不同所長,有人擅長放牧,有人擅長射獵,有人擅長耕作,有人擅長詩書,有人擅長匠作,而小民只是擅長行商,不會騎馬射獵也是平常事嘛。」
這時囊家真策馬走來,身上倒是沒有忽篤怯迷思那麼誇張,一如往常,看著林徹的眼神微微露著欣喜,「西門郎君說得沒錯,父汗手下的那些大臣不也是各有所長麼,忽篤怯迷思你怎麼能因為別人不會騎馬而取笑呢?」
忽篤怯迷思嘴巴一撇,「我看他是擅長嘴皮子是真,馬都不會騎還來做什麼?用嘴巴將狐狸叼回來麼?」
‘臥槽,竟然說哥是狗,呵呵,真當我治不了你麼?“
於是林徹嘴角一歪,「既然公主覺得在下不會打獵,那公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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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跟我比一下,看看最後誰手中的獵物多啊?」
「什麼?」忽篤怯迷思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你要和我比獵物多?」
「對啊,我雖然不會打獵,可是我會做生意啊,我帶了不少糖果,到時候我一顆糖換一隻狐狸,也肯定有很多人願意換的呢。」
聽到糖,忽篤怯迷思眼睛都瞪圓了,「你帶了糖?啊!啊啊!不許你去換獵物!你帶的糖我都要了!」
上次的糖她早就吃光了,還去燕王府討要了一些,卻不多,也已經吃完了,讓她這兩天沒得吃,感覺人生少了一半的樂趣。
林徹繼續逗著她,「那你拿什麼和我換啊,你都還沒有打到獵物,還是算了吧,我得去換獵物,免得到時候得被你嘲笑。」
「我拿錢和你買!」忽篤怯迷思有些急了。
「可是我不要錢啊。」說著,林徹又故意打量了她一番,「你肩上這隻鷹,我倒是很喜歡的,應該值三顆糖,嗯,這三條獵狗也不錯,一糖……」
「給你給你!」忽篤怯迷思急迫地翻身下馬,把雛鷹和狗繩都交給林徹。
就這樣,林徹用一百顆糖,把小馬,小鷹,細狗,彎刀,弓箭全部換了過來,另外再加三十顆,換回一個鷹奴和一個訓狗人。
轉眼間,忽篤怯迷思的打獵裝備統統轉移到了林徹手上,一旁的囊家真看得抿嘴直笑,而忽篤怯迷思卻拎著裝滿糖果的羊皮袋子一臉喜滋滋,根本沒察覺自己做了虧本生意。
按著燕王府如今給出的市價,糖果與黃金等價,這一百三十顆差不多就是一斤三兩,可以換十三兩黃金,只不過有價無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