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行:“說說你的想法。”
楊果知道師傅還在有意識地鍛鍊自己,回答,“徒兒覺得師傅說得對。”
“理由?”
聽到師傅又問,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那縣令在此地任職十幾年,朝廷三年一次考核,他三四次都沒有透過,可見其能力。”
楊果又道,“楊家的秘密埋藏得深,他便是懷疑,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查到。”
縣令的能力,不足以讓他這麼快就查到楊家的不對勁在哪。
楊行越聽神色越柔和,最後還點了點頭表示肯定,“那你覺得,我們接下來該如何?”
這是考驗她臨場解決事情的能力了。
可別以為事情重大到需要他們幾個老人商議,之前讓她想辦法的功課就購銷了。
它沒有購銷,相反還更難了。
村長族老與於力言都看向楊果,前者說是好奇,後者則是擔心了。
於力言在家的時候,也是這麼被自家老爹嚴格要求的,他沒想到楊果一個五歲多小女孩,竟然也會這麼慘。
復興楊家將是個重任,眼前的五歲多小姑娘真的能擔得起麼?於力言害怕這個重擔會把她壓塌了。
楊果用行動證明。她能。
只見小姑娘站在幾個大人身前,肅著一張臉,篤定地說,“不破不立。”
不破不立一出,四處皆靜。
聽著小姑娘說著與似乎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楊行並沒有立刻表示贊同或不贊同,只冷著臉問,“何為不破不立?”
頂著幾雙好奇地目光,楊果,“是時候告訴大家身體裡,到底流著什麼樣的血了。”
楊果聲音平淡,像是問今天菜價幾何一般。
族老神色著急:“不可不可,縣令他們還不知道的事情,大家要是先知道了,保不準會洩露出去啊。”
村長也擺手,“是啊,這樣不行,絕對不行。小姑娘就是小姑娘,還需要多練練才行,以後這話莫要再說了。”
楊果皺眉,“……”
楊行聽著兩個老傢伙嘰嘰歪歪,問,“你們有更好的辦法?”
族老和村長喉嚨一哽,瞬間噤聲了。
楊行,“且聽果果是如何說,你們再談可不可。”
接到師傅的眼神,楊果張嘴解釋,“縣令上面是三皇子,而當今又是承先帝遺旨的,保不準三皇子知曉後,不會為了邀功派人前來探查。”
一介小小縣令查案和一國皇子查案是不一樣的,前者進展緩慢,後者……
到時候那些人為查案翻天覆地,得到點蛛絲馬跡,楊家說不定就要和幾十年前一樣舉族逃難。
在場人哪個不知當今先帝,那個當初設計楊家將的罪魁禍首。
族老和村長感覺窒息,為可能發生的事情感到窒息。
如今天下盡歸天子掌權,率土之濱莫非王土,大周已經不是昏君還活著的那個大周了。
他們想逃,倒是逃得過才行。
楊果,“最壞的打算,就是讓大家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到時候逃,也好分開逃。”
分開逃,便是和滅族差不多了。
楊行閉上眼睛嘆了一口長氣,再睜開已然恢復了清明,“聽果果的。”
族老和村長紅著眼眶,想要說什麼刻薄的話反對一下,可他們都知道,她說的是對的。
理智和感性相互撕扯,讓他們快要喘不過氣來,沒有倒下,是因為身後還有上百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