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老朽就說說自己的經歷，不知尊駕是否有閒心聽老朽嘮叨一二？”

“說吧。”

這些人的經歷，都算是在補充姜尚的閱歷，畢竟不管怎麼說，這些人都是真正的在榜之人，相比較那些宣告在外的高手，他們的經歷才算是真正的跌宕起伏，見識的東西也是一般人難以遇見的。

“還請容老朽整理一下。”

這老者說完，閉上了眼，時間就在二人這沉默中流逝，等了一會，這老者才開口。

“老朽本是中州的一家員外，家中雖然不是鉅富，但也算是鄉里的鄉紳，生活也算是過的美滿，膝下兒女成群，隨著年紀的增長，老朽也到了過天倫之樂的年紀。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人活在世上就逃不出枷鎖，老朽小兒子去京城做生意，初時一切順利，但是隨著生意越來越紅火，逐漸觸及了某些人的利益，小兒子一家都鋃鐺入獄，本該禍事就此打住，但是我那大兒子浪跡江湖，學了一身本領，見老朽小兒子入獄，糾結好友起了劫獄的心思。”

“廢話可以省略，姜某人不太喜歡聽廢話。”

姜尚出聲打斷這老者的訴說，這並沒有讓他有不滿，只是平淡的看了眼姜尚，才開口。

“尊駕不要急，還請老朽慢慢道來。這大兒子劫獄，好巧不巧遇上有人從皇宮盜竊寶物，兩幫人在混亂之中亂作一團，大兒子眼見劫獄之事不可為，還因為這群大盜的原因捲入皇宮之事，只能一門心思的逃命。

但或許是天註定，大兒子逃命時碰見了這群大盜中一人，此人是個女子，身受重傷被我大兒子所救，二人相依為命在皇宮高手的追殺下一路逃亡，回到了鄉里，決定從此以後隱姓埋名，不問江湖之事，時間就如此過去了幾年，二人也是互生情愫生下一兒，本該高興的事，還來不及高興，朝廷高手不約而至。

那夜，老朽苦心經營幾十年的家族毀於一旦，我大兒子與他妻子也是為了護住孩兒，雙雙斃命，但是老朽雖然已經垂老，但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老朽連夜帶著這小兒逃離，但是朝廷高手緊追不捨，最後無奈之下，只能帶著這小孫兒跳崖，天可憐見，老朽二人並沒有身死，可惜，這孫兒身子骨不能承受如此波折，在山崖下我二人相依為命三年，老朽這孫兒還是死了。

如此一來，老朽本該也是了卻殘生，可是隨著孫兒的死去，老朽得到了一件改變老朽命運的寶物，或許真的是命不該絕，老朽在山崖下找到了一處高手坐化之處，學了他的武學，也繼承了他的要求。”

說到這，這老者神色暗淡下來，顯然這往事重提對於這老者來說，並不是無動於衷，終究不是無情之人，對於那好似就發生在昨日的一幕，老者也是難以釋懷。

“繼續，此人什麼要求？”

“讓尊駕見笑了，老朽本以為已經看破紅塵，但此時這舊事重提也是心性有點難以控制。”

姜尚並沒有對於這人表露深情，而有所感動，僅僅只是當做一個故事來聽而已，此時聽著老者的話，也沒什麼感觸。

“繼續。”

姜尚如此無動於衷，這老者也是不再多說，只是一副回憶的模樣，再次開始說了起來。

“這高手自稱是來自武都，石碑上所留下的要求，也是要求老朽將一片文章送回來，老朽眼拙看不出來這文章有何高深之處，但老朽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既然受了這人的恩，必然也要完成這答應之事。

春秋反覆，老朽在那深坑苦修三年，終於在那寶物的幫助下武學大成，可惜這武學只有上篇沒有下篇，武學已經到頭，不得已而為之，老朽只能踏出那山崖，開始遊歷中州，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報仇的機會。

但是朝廷屹立中州千年之久，又怎麼可能是老朽一人就能撼動的，數次截殺殺我親人的劊子手，有成功有失敗，還是被逼的逃出中州，最後老朽來到這武墟之地，期望可以早日完成這誓言，可惜，武都山門被人佔據，老朽不是對手，數次出手還是落敗，只能將目光放在這大城手中的通行令。

此後的事，尊駕想來也清楚了，老朽來到東部不過幾日，就被尊駕手下的探子發現，最後高手圍堵被擒，落到尊駕手中。”

見這老者說完，姜尚並沒有第一時間接話，而是陷入了沉思，從這老者的話中，可以得知這人所說的秘密，就是那份不知有何用的文章，還有其身上疑似是從皇宮盜出來的寶物，相比較那不知名堂的文章，姜尚更想知道這寶物是什麼東西，能讓一個開始享受天倫之樂的老人，能在三年之內達到小天位頂峰。

這老者看著姜尚不說話，只是陷入沉思，也是看著姜尚的模樣，不在說話，只是雙眼之中閃爍著光芒，兩件寶物，如何取捨就看姜尚了。

“你想活還是想死？”

姜尚一開口，就是這種生死抉擇的問題，讓這老者拿不準姜尚是何意思，心中微微一過，捫心自問，他燕雲不想死，不管說的如何灑脫，滅族之仇不共戴天，他如果沒有踏上這武學之道，或許只能找個角落等死，但是既然已經看見了希望，他還是不想死。

“活。”

“呵，你沒有我想的那般灑脫，但是我這人喜歡誠實的人，你想活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將你身上的寶物都交出來，我可以給你一個活命和報仇的機會。”

隨著見識的人越來越多，姜尚對於人心的把握也是越來越深，這燕雲雖然表現的非常灑脫，但是訴說之中，充斥著一股不甘心的意味，姜尚的生死抉擇，算是給他一個可以下決心的坡，此時，這燕雲既然選擇了活，那自然就是如了姜尚的願。

“老朽四肢全無，這仇如何去報？”

燕雲開口就是一個難題，但是姜尚眼都不眨一下就做出了回答。

“天下之間，如果無人能為你肉白骨，那姜某人親自為你尋來辦法，此時，你只需將寶物交於我即可。”

“哈哈哈哈哈，尊駕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盤，老朽要是將寶物給了你，那老朽還有活命之路？說句難聽話，老朽吃過的鹽，都比你走過的路多，什麼人老朽沒見過，你想要寶物，就拿出誠意來，老朽已經是你囊中之物，也不怕你使什麼手段，還是請尊駕好生考慮一二。”

這燕雲在聽到姜尚這鬼話以後，當即就是放聲大笑起來，隨後更是口中不留餘地的點破姜尚意圖，大有今日不過是一死的姿態，這讓姜尚當即為難住了，這個寶物姜尚有直覺會對自己非常重要，此時不想如此簡單就殺了這燕雲，不然這東西恐怕要成了泡影。

“既然你如此，姜某也不說什麼廢話，一件寶物換你此時活命，一件寶物換我替你出手報仇，這仇不曾報之前，這寶物你可以不說，如何？”

這燕雲沉吟一二，也是明白今日如果一件都不給，恐怕會將姜尚逼急了，直接將自己弄死，如此一來，這兩個寶物的取捨也不是什麼問題，燕雲應下了姜尚的所說。

“可以，那老朽就用那篇文章換今日的活命機會。”

這燕雲的選擇，並沒有出乎姜尚的預料，可以說是都在姜尚的所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