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小姐身邊還需要跑腿的,她抓住了這些機會,哪怕不通文墨,小姐也會念著她的好,以後還愁吃喝嘛?
小桃走後,洛雲綰差人去請了王府管家瑾瑜。瑾瑜是字,他本名叫周文博。
瑾瑜是個讀書人,兩袖清風,長相斯文,字寫得好,算盤打得也好。對楚冕忠心耿耿,對王府盡忠職守,是個幾乎挑不出錯處的人。
這人便是放在官場,他也能遊刃有餘,可他卻放棄大好前程,屈居王府。
讀書是件枯燥的事,說白了,是衝著當官去的,沒有幾個人高潔到讀書是為了明智,明辨是非。
沒有半分志氣,書是讀不出樣子的。
洛雲綰想瑾瑜之所以耐得住寂寞,很可能是他表面是王府管事,實則是楚冕幕僚。
“王妃。”
瑾瑜行了禮,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懷裡揣著個算盤,手裡還有一本小冊。
衝著那三年不聞不問的‘關照’,洛雲綰沒讓他坐,目光在他檀木算盤上停留了片刻,“叫你來,是讓你算算這三年我沒領的月銀。”
“一共是一千八百兩白銀。”
好嘛,一年六百兩。
看來楚冕事先與他通了氣。
北塘皇后一年的月銀是一千兩,皇貴妃八百兩,普通妃嬪三百兩,她作為王妃六百兩……勉強湊合吧。
“另外還有這幾年宮裡的賞賜,王府應該補貼給我的伙食津貼……”
不等洛雲綰說完,瑾瑜便道:“王妃,您昨日燒了同悅酒樓,王府支出三百兩,王爺說這從您的賬上扣。”
洛雲綰呆了半響,“三百兩,買個酒樓都夠了,那酒樓燒光了?”
“沒燒光,但掌櫃的說要重新修繕,耽擱的盈利,要算在裡頭。”
洛雲綰:“……”
“至於宮裡的賞賜倒是有幾幅頭面是送給王妃的,屬下一會兒派人送來,至於伙食津貼,王府沒這個款項。”
洛雲綰覺得這會兒要是有塊烙鐵貼她臉上該滋滋的冒煙了,說不清心裡窩著的是什麼火,她隱忍在袖擺裡的手骨節泛白,“把銀子給我送來!”
“再有,我要查近三年的賬!”
瑾瑜幾乎是沒有停頓的道了聲是,隨即轉身離開。
她哪裡想管什麼府中的中饋,只是看看能不能從裡面撈點油水,撈好了是個生財之道,撈不好,她也能厚顏無恥說自己是半個主子,楚冕也不好與她太過計較。
一千三百兩被她鎖在了自己的小金庫裡,有銀子傍身的感覺分外充實。
就是賬簿有些多。
看著堆滿幾個小案的賬簿,洛雲綰覺得瑾瑜是在耍她。
她坐在廊下,隨意挑了幾本來看,這一看,含在嘴裡的茶差點噴出來,她忙讓人叫來瑾瑜。
“府裡的賬,是你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