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嬤嬤道:“還在王府花廳,不過卻是言明瞭要查院子。”
洛雲綰並不緊張,“讓府裡侍女全部遮面去花廳外候著,這裡,讓他們搜。”
萬嬤嬤點頭,轉身吩咐下去。
監察院這個機構,洛雲綰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這個機構類似錦衣衛,監察百官,在各要害部門安插著許多探子,有直呈御案的權力,是皇帝的情報中心,也處理一些秘密暗殺,是皇帝最忠實的狗。
監察院裡面的人個個武藝高強,技藝龐雜,開鎖的,下毒的,暗器,機關,審案,查稅……五花八門,是個誰都不想招惹的組織。
花廳裡,楚冕坐在上首,這次來的人是監察院六處之一負責審案的頭目於鴻維,他身後帶著一大群監察院的吏員,個個錦衣黑袍,佩戴彎刀,聲勢浩蕩,煞是嚇人。
“王爺,王妃。”
於鴻維朝著兩人行禮,餘光瞥過洛雲綰,心下為洛雲綰的美貌吃驚,卻不敢直視她,慌忙從懷裡掏出御令,呈遞給楚冕,楚冕冷眼看著他身後擺出的陣勢,拿著茶盞的手沒有接,寒聲道:“既然是父皇的意思,那你便好生查,務必查仔細了,不過後宅乃女眷重地,於大人下手須得拿捏好分寸。”
於鴻維弓著背,冷汗直冒,“王爺放心,下官一定拿捏好分寸。”
楚冕現在是王爺了,不再是三年前勢單力薄的九皇子,兵權在握,又與洛府聯姻。便是皇上也要給幾分面子,更何況監察院。
於鴻維是監察院最滑頭的,其他的硬骨頭沒敢接這個差事,生怕與楚冕代表的軍方鬧得不愉快。
於鴻維例行公事的吩咐了屬下幾句便由王府管家瑾瑜帶著下去搜查了,而他則是坐在花廳,用筆墨記錄洛雲綰當日在同悅酒樓發生的事。
“王妃你的意思是,那日燒燬酒樓的火藥是刺客使用的?”
問話的時候於鴻維能感到楚冕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搞得他一直垂頭不敢看洛雲綰,生怕目光停頓了一瞬,被楚冕報復。
洛雲綰搖著扇子,渾然不知,回憶著當日的情形,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我不知他身上藏了火藥,刺客也不知我有真氣護身,我打出一掌,那藏在刺客身上的火藥便點著了,轟的一聲,火藥炸了,連帶酒樓也燒了幾個窟窿,當時我站得遠,否則後果難測,現在想起來當真可怕至極。”
“下官相信王妃所言句句屬實,只是那刺客死了,其餘刺客又逃了,加之最近炮房火藥失竊,查不到蹤跡,皇上震怒之下,那日同悅酒樓的事又不脛而走,不知是哪個多嘴的在皇上面前進了讒言,下官這才不得已來了一趟王府,還請王妃見諒。”
洛雲綰深表同情,“於大人辛苦,這事我也牽連其中,父皇想得謹慎周全,於大人過來查證一番,一能還我清白,順便也能查查那日的刺客是何身份,我因禍得福呢,何來原諒一說。”
於鴻維感激涕零的看著洛雲綰,心道這王妃當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就差沒跪下磕頭了,“王妃氣度令下官折服,這次也就是走個場子,做給旁人看的,堵悠悠眾人之口,今日過後,火藥失竊這事便算了結了。至於行刺王妃的人,下官竭盡所能也要為王妃查出。”
洛雲綰笑了笑,“那就辛苦於大人了。”
“職司所在,不辛苦。”
洛雲綰不再說話,轉而看向楚冕,心道她同悅酒樓的事恐怕只是個引子,楚冕眼熱炮房,想要接手,可皇帝忌憚他手裡的兵權,不敢再將炮房給他管轄,不知是不是用這件事來讓楚冕知難而退。
自古皇帝多疑,查她的後院是假,想查楚冕的書房才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