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陽將雲野拽起來,“嘶,下嘴真狠。”
柳青青擦著唇角的血,咳了幾聲,剛才雲野的幾腳也挺狠的,若不是她快速用真氣抵禦,就給她踹出內傷來了。
“你沒事吧?”
洛雲綰看向她,要給她把脈,柳青青拒絕了,“沒事。”
楚冕將手負在身後,沉著臉,“都退下。”
薛銃給了旬陽一個眼神,還惦念著柳青青那套拳法,旬陽和雲野都沒敢動,薛銃不敢去瞧這位傳說中生得極美的王妃,匆匆給兩人行禮告退。
待人都散開後,楚冕捏著眉心,身上的冷厲之色彷彿一瞬間散盡了,再睜眼,眼裡的寒意沒了,“來了,怎麼不讓人通報?”
“瞧著你忙,再說了,我可以自己先練一會兒。”
楚冕這才看到她汗岑岑的,他拿出帕子,捏著下顎給她擦汗,一路從白皙的鬢邊擦到纖長的脖頸,帶著扳指的手也緩緩在那玉色肌膚上滑動。
她很熱,他的扳指很涼,冷熱交替,她想躲,楚冕卻捏著她下巴不讓她動。
“藥莊的事,處理好了?”
楚冕瞥了一眼她的木劍,笑了笑,帶著她往書房後面走去,“隱患埋得深,是誰動的手腳,還得花一番功夫細查,眼下只能順水推舟。”
洛雲綰點頭,對方能想到這麼陰損晦暗的法子,自然不會輕易被他捉到,肯定設定了很多障眼法。
“那幾畝被廢水澆灌的土,我想過了,也不是不能用。”
楚冕停下來看她。
“可以試試火燒,在上面架乾柴,燒一陣子,或許有效果。”
“好。”
楚冕表示記下了。
洛雲綰已經練會了一套簡單劍法的前兩式了,楚冕向她展示了第三式,便讓她自己練習了,沒有他在身後帶動練習,雖然施展起來有些不到位,但整個人放鬆很多,學起來也快。
楚冕背靠紫藤花樹坐在樹根上,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片刻休息,模樣懶散,疏狂俊朗。
練了小半個時辰,楚冕讓她過來喝水,洛雲綰剛走過去,就被他拽住一同坐在了樹下面,楚冕腿長,他腿伸過來,洛雲綰便不得不捲縮自己。
“有件事,我們好像一直忽略了。”
洛雲綰捧著茶盞,汗水從她鼻尖浸出來,亮晶晶的,白皙的膚色因為練劍透出瑰麗的紅,看著像雨後初綻的粉荷。
“同悅酒樓火藥一事,我推給了南琴郡主的刺客,現在想來有些不妥,南琴郡主若是知道我的口供,定然知曉火藥的問題還在我這,雖然她沒可能自己把刺客供出來與我對質,但她終歸是知道我有火藥的事了。”
知道便是隱患。
洛雲綰相信,南琴郡主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機會殺了自己。
而南琴郡主早年於楚冕有恩,若楚冕真和她同一陣線,就得犧牲點什麼。
這看似極為尋常的一句擔憂,其實是讓楚冕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