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築基期開始,宗門令牌就沒有了直接入山的效果,必須要驗明正身,這是為了防止有弟子身隕之後,敵人搶奪令牌潛入山門。
徐真來到山腰的知客亭內,今日的知客是一名中年修士,看上去三四十歲的樣子,滿臉鬍渣,看上去很是頹廢,修為大概在煉氣九層。
這讓徐真微微皺眉,按理說這樣的人不該擔任知客之職,這會影響宗門的形象。
知客人的修為不會特別高,煉氣九層倒也足夠了,但這副尊容……嗯?
等徐真走近了,才猛地一愣神,因為他發現這名頹廢男子他認得。
頹廢修士也注意到徐真的到來,他下意識地開口道:“這位前輩,此地乃是靈音宗山門所在,閣下……呃,徐師兄?!”
“梁師弟。”徐真站在對方面前,有些難以置信,這竟然是當年意氣風發的梁玉冰。
徐真下山的時候,梁玉冰就已經是煉氣中期的修為,如今十幾年時間過去,他竟然還只是煉氣九層。
以梁玉冰的天賦和悟性,就算硬磨也不至於如此,這根本就不正常。
況且梁玉冰背景驚人,父母皆是金丹修士,連大伯也是一樣,真正的一門三金丹,又豈會淪落到做知客的地步?
“梁師弟,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面對徐真的詢問,以及“梁師弟”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稱呼,他只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讓師兄見笑了。師弟如今名叫陳冰,梁師弟之說,還請師兄不要再提。”
“陳冰?”徐真不由眉毛微挑,這是連姓氏帶字輩全都不要了?
他還想多問幾句,但見梁玉冰不願多說,也就沒有追問下去的意思。
反正出了這麼大的事,宗門裡肯定還有其他人清楚,沒必要非揭他的傷口不可。
驗證過身份後,跟梁玉冰道別,徐真繼續沿著山路向上,然後御劍來到智峰山頂,依舊是熟悉的童子莫川把他攔了下來。
“主人有令,請你靜候,一會兒。”
莫川的遣詞造句還是這麼奇怪,徐真表示習慣地點點頭,片刻之後,又一道身影落到了他的身後,正是從山腰洞府趕來的付清秋,顯然她也是被方靜雅召回的。
“徐師弟,你也回來了。”付清秋見到徐真,臉上露出些由衷的笑意。
她這些年一直在北地前線,那裡的環境最適合凝霜功的修行和發揮,但時常會和徐真以書信聯絡,交流一些修行心得,以及生活中的趣事。
付清秋本來就是朋友不多的人,當年的事情過後,更是成了孤家寡人一個,只有徐真還算得上是個知心朋友。
“師姐。”徐真打過招呼,便忍不住問道,“師姐可曾知曉,梁師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付清秋是從洞府過來,顯然比他早到幾天,對這件事已經有了些瞭解,於是輕嘆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這是梁……陳師弟家事,我們也沒法插手,等見過師尊之後,再與師弟細說。”
“家事麼?”徐真不由輕輕點頭,姓氏和字號都被直接奪走,恐怕出的還不是一般的事情。
不過眼下方靜雅要見他們,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徐真也就按下不談,與付清秋兩人一同走進洞府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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