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姐姐的蔣安安一咬牙,又重新跪了下去,在地上“咚咚”磕頭,口中道:“我蔣氏一家三十餘口,盡喪奸賊之手,請前輩出手相助,安安願做牛做馬服侍前輩左右……”
話音落下之後,房間內只留下蔣安安額頭撞在地面上的悶響,再沒有半點聲音。
讓蔣安安感到一陣心頭髮涼的是,她並沒有得到預想中的回應,眼前這位前輩既沒有開口阻止她,也沒有任何要表態的意思。
她忍不住微微抬頭,瞄了一眼對方,卻見徐真正笑吟吟地望著她,兩人目光對視的剎那,蔣安安便覺得自己像是被剝光了丟到冰天雪地當中,再沒有一絲秘密可言。
而徐真在這個時候,也終於開口了,他似笑非笑地說道:“要是我不答應呢?你是不是就要磕死在這裡?”
“我……”蔣安安沒法回答,因為她心中的話確實被說中了。
“那就繼續磕吧。”徐真淡淡地說道,“連自己的命都不敢拼,還指望別人幫你家報仇?”
蔣安安不由一陣沉默,然後猛然站起身道:“前輩,是不是隻要我豁出命去,前輩就願意為我們蔣氏報仇?請前輩明示,我們到底應該怎麼做?”
徐真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你們現在就回穎西隆城,重新打出劍莊的旗號,收攏舊部也好,苟延殘喘也罷,堅持三年,大事可成。”
“三年……”蔣安安口中唸叨著這個如同天文數字一般的字元,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拉著弟弟起身。
“請前輩放心,我們姐弟二人這便返回隆城……三年之後,希望前輩不要食言!”
說完這句話後,姐弟兩人的身影便飛速遠離,而徐真則是笑了笑道:“倒是個有骨氣的。”
對於徐真的實力、仇人的情況等等,蔣安安其實一無所知,她所能做的,就是抓住一次機會,然後把所有籌碼都押上去,而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柳如瀲轉過頭來,儘管她沒有目光這種東西,但靈覺還是在飛速打量著徐真,彷彿是第一次認識他。
“你真的打算給蔣氏報仇?”
柳如瀲算是對徐真有一定了解的人,要是心中真沒那個想法,他根本不會多說什麼。他和那個蔣成雲的關係,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畢竟是留了傳承信物的。
徐真不由啞然失笑道:“怎麼報仇,偽紫府也是紫府,我哪有那個本事?”
見他不肯多說,瞎姑娘撇了撇嘴,也就不再多問。
她當然不信徐真就如此輕易罷休,從三祖那邊,她其實對徐真的來歷頗有些瞭解。
徐真本人或許對付不了紫府修士,但他是正經的紫府嫡傳,連靖州劍聖都是他的師叔……真要論起後臺來,區區一個妙文真人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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