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們,先生們:
飛機已經降落在東川機場,地面溫度28攝氏度,飛機正在滑行,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請先不要站起或開啟行李架。等飛機完全停穩後,請你再解開安全帶,整理好手提物品準備下飛機。從行李架裡取物品時,請注意安全。您交運的行李請到行李提取處領取。需要在本站轉乘飛機到其他地方的旅客請到候機室中專櫃辦理.感謝您選擇東方航空公司班機!下次路途再會!”
迷迷糊糊的被空姐的廣播叫醒了,偏頭看向艙外的風景,沒有一分熟悉,反而都是陌生。
周蘅默默地將自己的平板和手提包收好,撐著頭看著外面,這麼多年,她還是回來了!
下了飛機,手機剛剛開機就跳出來好幾個未接來電提醒,周蘅回撥了一個電話過去,還沒說話,那邊就已經響起了甜甜的聲音:“乾媽,你怎麼總不接電話啊!”
說話的這個小孩子是她的死黨王卿卿的寶貝兒子,周蘅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笑意:“寶貝,乾媽剛剛才下飛機啊。你和媽媽在什麼地方,乾媽過來找你啊!”
“乾媽!”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從不遠處就有一個小男孩向著自己跑過來,一下子抱住了自己的腿。周蘅將手機結束通話收回包裡,伸手將小男孩抱起來:“哇,你這麼激動啊,乾媽好想你啊!”
“你就是慣會哄人的,想他你這麼多年也不回來一趟。”王卿卿邁著步子走過來,帶著一絲責怪。
周蘅只是對著王卿卿笑了笑,什麼都沒有說。王卿卿也是知道她的性格的,往日裡肯定是要懟她幾句的,現在性格倒是越來越好了,總是沉默也不是什麼好事情的啊!
伸手將周蘅的行李拿過來:“走吧,我給你接風。”
王卿卿開車載著她從機場回去,吃飯的地方,王卿卿的老公已經約好了,所以兩個人加一個小不點就直接去了酒店。周蘅全程都是抱著小傢伙的,惹得王卿卿有些擔心:“高予晟,你趕緊從你乾媽懷裡下來,都多大的人了,幾步路還要人抱著。”
小傢伙有些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的媽媽,後來還是懂事的抱著周蘅的脖子:“乾媽,雖然我很想你,但是你抱我太累了,放我下來吧。”
她也是覺的高予晟十分聽話懂事,王卿卿這樣說了一句話,這個人就已經開始安慰自己了。周蘅看了一眼王卿卿,很快就已經笑了:“讓我抱一會吧,他更小的時候我沒有抱他,現在我回來了,你就讓我補上唄。”
王卿卿卻是將高予晟從周蘅的懷中抱走了,輕輕地放在了地上:“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當初的沒有來得及的日子,現在也趕不上了。”
斂住了所有的笑容,周蘅對著王卿卿看了一眼:“你家高揚在哪?我都已經餓了。”
王卿卿只是看了一眼周蘅,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牽著高予晟一步一步的向著包房走過去。
她懂王卿卿是什麼意思,可是現在她沒有以前的勇氣了。拎著自己的手提包就已經跟隨著王卿卿進了一間包間,剛剛想要笑話幾句高揚,卻看到了高揚身邊坐著的人,笑容就僵硬在了臉上。
“周蘅,好多年不見了,你還是這麼漂亮,快進來坐。“高揚笑著招呼著周蘅,下一刻卻已經伸手去抱高予晟了。
周蘅只是坐在門口的位置上,這裡方便逃跑。
王卿卿看著她,心底微微的嘆息了一聲,這個人還是沒有走出來啊!不過就是當年的人而已,怎麼看到情緒就擺在臉上了呢?
“你應該還記得了,江希文,我的室友,當年東大的第一才子,你的老同學,你不會忘記的吧?”高揚抱著高予晟坐下了,笑呵呵的介紹著。
江希文偏頭看著她,一如既往的漂亮,只是不似當年了,這個人當年的眼睛最是好看,現在卻沒有了光芒。他向來寡言少語,卻還是看著周蘅開口了:“好久不見!”
好久了,都已經快六年了。周蘅只是對著江希文硬扯出了一個笑容,匆匆扭頭看向了王卿卿:“我餓了,趕緊讓他們上菜吧。”
高揚出門去找服務員,高予晟就邁著小短腿走到了周蘅的身邊,周蘅伸手將高予晟抱起來了,高予晟就踩在周蘅的腿上。
“予晟,不可以踩周蘅阿姨的腿,她那裡有傷。”江希文下意識的開口。
周蘅不敢相信的扭頭看著他,最後也就是笑了,他還記得自己的腿上有傷。深呼一口氣,周蘅親了親高予晟的小臉蛋:“沒關係,乾媽的腿已經好了。”再扭頭看向江希文的時候也同樣是笑著的:“再重的傷都是會好的,畢竟這麼長時間了。”
“乾媽你哪裡傷了?還痛不痛,予晟給你呼呼就好了。”小傢伙這個時候倒是不依不饒的要下來了,小奶音倒是說的話倒是真的暖到了她的心窩子裡。
周蘅對著小傢伙笑了笑:“早就已經好了。”
要是真的好了,這個人怎麼可能會是現在這幅樣子?不要說是騙江希文了,就是自己都是瞞不過的,她還真的企圖瞞過這個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多年一個人的生活,倒是讓周蘅越來越白痴了。
江希文不再說話,只是一直盯著周蘅看。他從很早以前就知道,她是那種驚豔的美麗,陰媚到讓人無法直視,以至於這麼多年她不在,他就覺得天要塌下來的陰沉感。
那時候的周蘅活潑可愛,隨隨便便的披散著頭髮,穿著揹帶褲,白T恤,帆布鞋,眼眸流轉之間皆是溫情。
他同她相識多年,從小學開始,初中,高中,大學一直都在一個學校,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身邊沒有周蘅是什麼感覺,卻也忘記了,那個青澀懵懂的年紀了,正是少女懷春的時候。只是他不管怎麼想都料不到那個人會喜歡他到這種地步!
喜歡是什麼感覺?她走了,他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