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聲漸漸的低沉了下來,外面更多的變成了竊竊私語,還有無意識的呢喃聲,
山上採來的草藥也用盡了,凌相安靜靜的站在門外,守著她,
那些本嚷嚷著要打死顧妙妙的人,兇狠了一陣也被周圍的氣息感染著,消沉了下來,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夜裡的風真的很冷,就在一群人呆滯的躺在地上等死的時候,堂屋的門開了,
大夥齊刷刷的看向了她,或是期待,又或是激動,
“有解藥了。”
她的話一出,外面的人頓時像炸開了鍋一般,吵嚷著,拖著病殘的身體往顧妙妙的身邊爬,
看著蠕動的如喪屍潮一般的烏泱泱的一片人,顧妙妙臉色蒼白的往後退了兩步,大聲道,
“大家冷靜點,這只是解藥的第一階段,我們需要實驗者,只要這個實驗者病情轉好,那這個解藥就有用。”
病痛的折磨,還有長時間的意志消沉,讓他們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心就想著只要拿到她手裡的東西,自己就能擺脫痛苦,
“我看誰敢靠近!”利劍出鞘的聲音,
凌相安一身樸素的白衣,長髮束起,手持長劍擋在顧妙妙的面前,
“在往前一步,殺無赦。”
一直蝸居在顧家村的村民們哪裡見過這種陣仗,雖然空閒的時候會閒聊邊關的將士們,但是這還是他們這幾十年裡,第一次見到長劍,
鋒利無比,在暮色下微微的泛著白光,幾丈之外的距離,那冷意卻像是懸在他們的脖頸之上,壓的沉重極了,
在梟肅的長劍之下,誰都不敢動彈分毫,就連一向自傲的村長也顫抖著雙腿往遠出挪了幾分,
顧妙妙看著那把長劍,心一沉,一個普普通通的村醫而已,怎麼可能隨身帶著這樣一把做工精細的長劍,
壓下心裡的疑問,她不敢耽誤分毫,冷靜的咳嗽了兩聲,指著遠出一位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道,
“將他抬過來!”
那些病情不嚴重的人臉上佈滿的不情願,但是礙於男人手裡的長劍,便不情不願的將人抬了過來,
為了防止浪費,顧妙妙就做了一個人的量,她牢牢的將解藥攥在手裡,面色凝重的看著那個人一步步的接近她,
小心翼翼的將藥水喂他服下,起效果的話至少要一個半時辰,焦急的等待中,顧妙妙也沒閒著,
拿著找凌相安借的銀針,將那些咳嗽的病人他們肺部的瘀血逼了出來,
看到她這樣熟練盡心的為這些村民們救治,村長站在一旁也沒說什麼,只是臉色緩和了許多,
走到顧家人待的地方,顧妙妙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看著地上躺著的臉色漲紅的女人,她淡淡的詢問道,
“大姐,孃的燒退了嗎?”
顧真真身旁放著一盆涼水,拿著毛巾不停的擦拭著劉翠芝的身體,聽到她的話,眼眶頓時紅了起來,胡亂的搖了搖頭,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顧天成頹廢的坐在一旁,面色憔悴的嘆了口氣,“妙妙啊,你娘她比昨天燒的更厲害了,身上也起來好多的水皰,怕是不行了。”
坐在遠處的顧西西聽到自家爹的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委屈的不已的抱住了自己的雙腿,身上白色的裙子也變成了灰裙子,顯得凌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