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陽,我是不是很沒用?保護不了我身邊的人。我只能眼睜睜看著我身邊的人一個一個離開,然後什麼都做不了。”
始終一句話都沒說的程逸陽,聽到這個問題後開口了:“不是!”
顧年沒再說話了,只是任憑眼淚流著,酒也喝完了。
再後來,無論顧年和程逸陽再怎麼互相懟對方,再怎麼揭對方老底。程逸陽都沒有拿這次他在自己面前哭來取笑他。
因為程逸陽知道,他會在自己面前流淚,是因為他信任自己。而且這一直是他心裡的一個痛。
過了很久………
程逸陽知道他現在還很清醒,他沒喝醉。
開口說道:“顧年,江遇辭現在只有你了,你說你的擁抱很沉重,但不是。對她而言,你的擁抱是鎮定她內心的,你的擁抱一定是撫慰她內心的。”
“事情發生到這一個地步,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我們誰都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沒辦法,這樣不幸運的事就是發生在了我們身上。”
“我知道你很痛苦,你很難,但江遇辭現在需要你的照顧。你必須要振作,只有你振作了,她才能看到未來的希望。如果你想找人喝酒了,隨時給我打電話,不論我在哪裡?就算我在國外,只要你的一通電話,我馬上就能飛回來陪你喝酒。”
“因為我是你們倆的朋友。”
程逸陽把最後這句話說的很重。想告訴他,也想告訴自己。
說實話,程逸陽一回來看到江遇辭,她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活潑的樣子,她的樣子讓人心疼。
似乎她馬上就能倒下去,但一直支撐她的是那隻緊緊握著她的手。
程逸陽回國後第一句對她說的話是:“節哀順變!”他還想說很多很多的話,就像高三那時一樣的。
但他就是說不出口。
離開也有幾個月之餘了,那份隱藏在心中的喜歡也慢慢的變得輕輕的。
就像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因為我是你們倆的朋友。
現在對於他而言,關於江遇辭更多的是,家人,朋友一樣的存在。
“你現在肩上的責任很重,哭完之後就擦眼淚。”
邊說邊把紙遞給他。
顧年:“我知道。”
……………
等到情緒恢復過來之後,程逸陽把那些空酒瓶收拾好,然後送顧年回家。
程逸陽原本想把他帶回自己家的,可是顧年說:“等半夜她驚醒,發現我不在她身邊怎麼辦?我要回家。”
他開著顧年的車,送顧年回家。
到了小區,顧年一個勁的詢問程逸陽,自己身上的酒味重不重,要是小哭包醒了,聞到酒味怎麼辦?
程逸陽:“不重不重,剛才開著窗吹著風呢,酒味都散得差不多了。”
顧年:“那就好。”
………
顧年躡手躡腳的開了門,鑽進去被子裡,轉身輕輕把江遇辭抱著懷裡。
“小哭包,會過去的,我會一直在。”
此時的江遇辭已經熟睡了,從媽媽出事後,她好久沒睡過這麼安穩的覺了。
因為她在夢裡看見了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