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你是怎麼看這遷都事宜的。”
朱由檢話語剛落,朱慈烺毫不猶豫開口了。
“兒臣贊成遷都南京,且父皇動作要快,縱觀整個的北方,遭遇流寇的荼毒,民不聊生,且朝廷在北方可調動的兵力有限,難以抵禦後金韃子和流寇兩面的進攻。。。”
朱慈烺還沒有說完,朱由檢就微微搖頭了。
“皇兒,這遷都的事宜,朕一個人說了不算啊,昨日左中允李明睿倒是提出了遷都南京的事宜,朕想著今日早朝專門商議此事,做出決斷,可京城是大明之根本,決不能丟棄,朕想著,若是遷都南京,這京城需要有人留守。。。”
朱慈烺內心瞬間冰涼,他終於感受到皇家的無情,可如此關鍵的時刻,他不能夠退縮,必須迎難而上,必須要表明態度,這樣後面有些話才好說出來。
“父皇,若是朝中大人同意遷都,兒臣願意留下來固守京城,護衛我大明江山。”
朱由檢臉上露出一絲的微笑,點點頭。
“皇兒,你能夠有如此的想法,朕很欣慰,不過遷都乃是大事情,牽涉的事宜太多,你的年歲不大,讓你留守京城不行,還有定王和永王,他們的年歲都不大,留守京城更是無稽之談,此事就此打住,讓朕想想,想想。。。”
朱由檢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目光平視,不知道看向了哪裡。
朱慈烺咬咬牙,提高聲音開口了。
“父皇,兒臣還有話說。”
朱由檢身體微微抖動一下,看向朱慈烺。
“皇兒,你還有什麼話說啊,早朝的時間已經過了,朝中大人都在文華門外等候。”
朱慈烺知道,父皇朱由檢此刻想到的是遷都南京的事宜,他更清楚,朱由檢是不可能遷都南京的,且憑著朱由檢猜忌的性格,就算是遷都南京也於事無補。
“父皇,兒臣這些話必須要說出來,事關我大明之江山。”
朱由檢的眼神終於不再迷離,看向朱慈烺,面容嚴肅了。
“皇兒說吧,朕聽著。”
朱慈烺整理了衣襟,跪下之後開口了。
“父皇,遷都事宜,事關我大明國運,父皇切不可被朝中大人左右,兒臣有兩個建議,其一,父皇馬上遷都南京,兒臣留守京城,其二,父皇若是不遷都南京,則兒臣前往南京。”
朱由檢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看向朱慈烺,眼神有些冷。
“怎麼,皇兒想著前往南京嗎。”
朱慈烺沒有迴避朱由檢的眼神,從容的點頭。
“兒臣並非是急著前往南京,兒臣說的是父皇若是不遷都南京,則兒臣前往南京。”
朱由檢冷冷一笑,看了看站立在不遠處低著頭的王承恩。
“很好,終於說實話了,皇兒說說,你為什麼要前往南京。”
不遠處的王承恩,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父皇,兒臣前往南京,自然是為了我大明之江山,兒臣的理由有兩點,其一,南方富庶,未遭受戰火荼毒,朝廷若是能夠穩住南方,掌控那些擁兵自重的總兵,集聚財富,聚攏兵力,則可以最大限度支援北方抗擊後金韃子和流寇的戰事,南京的六部,沒有這等的能力和號召力,他們無法節制各地的總兵至於說聚集錢財,南京那些官吏看到錢財,怕都是揣進自家腰包,當此危急時刻,兒臣前往南方,定用雷霆手段,鎮住那些擁兵自重觀望的總兵,逼迫那些整天嚷嚷朝廷與民爭利之奸佞小人吐出錢財,以解朝廷燃眉之急。”
“其二,上陣父子兵,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滿朝的文武,兒臣不敢說全部,但其中絕大部分都不是為了朝廷考慮,不是為了我朱家的天下考慮,他們想到的都是自身的利益,他們阻止朝廷徵收商貿賦稅,說是與民爭利,可放眼看去,這北方和南方的商賈,哪裡有什麼尋常的百姓,還不都是他們自己在做生意,在搜刮民脂民膏,他們富可敵國,可朝廷的府庫卻拿不出來征伐軍士的餉銀。”
“父皇讓他們捐出銀兩支援前方,可他們做了什麼,全部都哭窮,都說拿不出來銀子。”
“父皇,兒臣說的刻薄一些,若是流賊李自成真的攻陷了京城,這朝中的大人,扭過頭去擁戴李自成,還不是一樣做官,可父皇與兒臣是什麼結局,難不成李自成和後金韃子還會留下我們的性命嗎,或許朝中那些大人為了爭功,什麼下作的事情都能夠做出來。”
“父皇,我朱家的江山,父皇與兒臣的性命,決不能讓滿朝的文武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