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信函之後,老管家點點頭。
“少爺,老奴陪著您到新野去,這是老爺交給您的任務,您可一定要做好。”
左夢庚眨了眨眼睛,看向了老管家。
“管家,您就放心吧,父親大人在信函裡面說的很詳細,副將率領的兩千人,在新野城外等候,襄陽府城到新野,不過一百多里地,來回最多兩天時間,您就不要跟著去了,您的身體承受不住,不能夠快速奔襲,要是將您的身體拖垮了,父親大人責罰起來,我可承受不住,您還是留在總兵府,幫著我料理這裡的事情,最多明日申時,我就回來了。”
老管家點點頭,嘆了一口氣。
“少爺說的是,老奴年級大了,這要是年輕的時候,不要說兩天,就是二十天,老奴也能夠堅持下來。。。”
左夢庚走到了老管家的面前,咳嗽了幾聲。
“管家,不說了,我馬上就出發,您將兵符取出來。”
老管家看著左夢庚,頗為疑惑。
“少爺,您到新野去,還要帶著兵符嗎。”
左夢庚搖頭嘆了一口氣。
“管家,您說呢,我去新野見許定國的副將,有什麼憑證,這個副將又不認識我,憑什麼相信我,唯有拿著兵符,才能夠讓人家放心,您放心,父親大人安排好了一切,只要我們按照父親大人的要求做好了所有的事情,何騰蛟就得灰溜溜的離開湖廣,回到南京去。”
老管家點點頭,跟著開口了。
“好,好,少爺稍等,老奴這就去拿兵符,少爺拿著兵符可一定要小心,這兵符可能夠調遣襄陽的十萬大軍啊。”
左夢庚有些不耐煩了,又不好開口說什麼,老管家年級大了,每天絮絮叨叨,自己聽的耳朵都要長繭子了,還不好開口反駁。
不過兩分鐘時間,管家抱來一個檀香木盒子。
左夢庚接過檀香木盒子,開啟之後,拿出了玉質兵符。
兵符通體晶瑩剔透,正面鐫刻“令”字,背面鐫刻“總兵腰牌”四個字。
左良玉一共有兩塊兵符,其中一塊時刻攜帶在身上,另外一塊由老管家保管,放置在襄陽府的總兵府,如果遇見緊急軍情,老管家可將兵符交給左夢庚,由左夢庚直接統帥大軍。
僅僅半個時辰的時間,一千軍官軍士已經在襄陽府城外集中等候。
左夢庚打馬過了甬道,徑直來到一千軍官軍士的面前。
“管家,您回去吧,總兵府的事情,就拜託您了。”
馬背上的老管家對著左夢庚抱拳。
“少爺一路小心,老奴明日申時在這裡候著您。。。”
左夢庚用力拉動韁繩,對著所有軍官軍士大聲開口了。
“所有人聽令,跟隨我前往新野,今日之內抵達,明日申時之前返回,所有糧草都已備好,沿途不得耽誤時間,不得掉隊,不得洩露任何訊息,有違令者殺無赦。。。”
說完這些話,左夢庚一馬當先,往北面的官道疾馳而去。
其餘一千軍官軍士,五人一排,軍官在前面,軍士在後面,有序出發,跟隨左夢庚往北面而去。
老管家沒有馬上離開,在馬背上看著所有人離開,官道上的灰塵都散去了,老管家才調轉馬頭,朝著襄陽城內而去。
調集的這一千軍官軍士,是老管家專門提出來的建議,其中五百人來自於親兵營,其餘五百人則是從騎兵之中抽調出來的,都是精銳的軍官軍士,左夢庚的安全是最為重要的,雖然新野距離襄陽府城距離不遠,不過畢竟是河南境內了,所以必須派遣最為得力、最為信任的軍官軍士跟隨。
河南總兵許定國被新任巡撫朱大典斬殺的訊息,讓老管家消除了一切的懷疑,拿出來了兵符,直接交給了左夢庚,在老管家看來,皇上和朝廷殺了河南總兵許定國,也就可能殺了湖廣總兵左良玉,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來不得半點的含糊。
自家老爺說服了江西總兵劉良佐,這是讓人高興的事情,許定國麾下的副將逃出來了,來到了新野,願意歸順自家的老爺,這更是好事情,若是這個副將寫了彈劾河南巡撫朱大典的奏摺,送到朝廷去,那就熱鬧了,自家老爺與江西總兵劉良佐都可以上奏,要求嚴懲河南總兵朱大典,其他地方的總兵,若是想著自保,也可以寫去奏摺,如此情況之下,皇上與朝廷就沒有辦法應對了。
馬背上的老管家搖搖頭冷哼了一聲,自家老爺什麼陣仗沒有見過,那個新近登基的皇帝,聽說只有十六歲,還是黃毛小兒,哪裡是自家老爺的對手。
風聲響起,老管家抬頭看了看天空,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天氣,也該要涼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