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帳裡面變得異常的安靜,只有孫僉事的聲音在迴盪。
孫僉事唸完了信函,呆立在原地,臉色也是煞白的,這份信函上面說的非常清楚了,皇上和朝廷將要任命馬世秀為湖廣巡撫,且敕封為平賊將軍,前提就是馬世秀捉住左良玉與左夢庚等人,徹底掌控武昌軍營、襄陽大營與黃州軍營。
左良玉簽發的命令函,在眾人手中傳遞。
這一切太突然了,中軍帳裡面的一百多人都有些懵了。
馬世秀的親兵站立在中軍帳外面,聽見中軍帳裡面的異動,有幾個人準備衝進來,不過早已等候在外面的軍士動手了,將三十多名親兵全部抓起來,捆的嚴嚴實實,押進中軍帳。
鄧世秋看著這些親兵,對著馬世秀開口了。
“馬世秀,你的罪行暴露了,還準備用強嗎,這裡是武昌軍營的中軍帳,你讓這麼多親兵守衛在中軍帳的外面,打算做什麼,是不是罪行敗露之後,就痛下殺手啊,你以為都督大人信任的眾人會跟著你造反嗎。”
沒有等到馬世秀開口,鄧世秋冷著臉看向了眾人。
“都督大人有令,與馬世秀勾結之人,最好主動站出來,都督大人念你們有功,給你們一個了斷,且不牽連家人,若是負隅頑抗,暗地裡謀反,為馬世秀開脫,株連九族。。。”
數百名軍士湧入中軍帳,將一百來人全部圍住了。
中軍帳裡面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人想到會出現這一幕。
馬世秀終於開口了。
“鄧世秋,你算什麼東西,這是你誣陷我,我一定要見到總兵大人。。。”
鄧世秋扭頭看著馬世秀,不屑的搖搖頭。
“馬世秀,你的意思是說,我手中的兵符是假的,都督大人簽發的命令是假的,何騰蛟寫給朝廷的奏摺也是假的,就你說的話就是真的嗎。”
馬世秀的臉色變得鐵青,終於開口怒吼了。
“這、這是左夢庚的計謀,是老管家和左夢庚想要陷害我,這個兵符是左夢庚手中的兵符,不是總兵大人手中的兵符,老管家和左夢庚設計好了一切,將兵符交給你,專門來陷害我,這是假的,肯定是假的,我馬世秀堂堂正正,根本沒有做這些事情,我從來沒有想過對付左夢庚,我要是這樣做,總兵大人早就容不下我了,兄弟們,不要相信他們。。。”
鄧世秋揮揮手,面無表情開口了。
“來人,將馬世秀的嘴塞上,死到臨頭了,還誣陷左夢庚將軍和老管家。”
馬世秀的嘴被塞上之後,鄧世秋從懷裡掏出來一封信函。
“這是都督大人的第二道命令,我給你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凡是與馬世秀聯合謀反之人,主動站出來,都督大人念你們有功,給你們一個痛快,若是不願意站出來,那就要按照都督大人的命令,株連九族了。”
“來人,將這一百多人全部都看押起來,有膽敢反抗者,就是造反的罪名,殺無赦。”
沒有人敢動手中的兵器,他們默默的站立,一個個被身邊的軍士看押起來。
鄧世秋冷冷一笑,看著眾人再次開口。
“左右,將馬世秀的親兵就地斬首,免得他們為馬世秀拼命,諸位可不要低估都督大人的決心,許定國大人被朱大典暗算,都督大人已經心寒,決意要在軍營裡面動手了,清除軍營之中的敗類,待到武昌軍營的事情處理完畢,左夢庚將軍與老管家得到了訊息,就要到武昌軍營來了。”
三十多名被捆綁的親兵立馬被拉到了大堂中間。
一道道寒光閃過,鮮血瞬間噴濺出來。
被捆綁的馬世秀,眼睛瞪得老大,拼命的掙扎,想要上前去,這些親兵跟隨他左右很多年,出生入死,已經是他的親人,眼睜睜看著諸多的親兵一個個被斬殺,他卻無可奈何,這等的痛苦,常人怎麼能夠體會。
中軍帳裡面出現了嘔吐的聲音,一些尚在發懵的軍官,看見這血淋淋的一幕,無法忍受,直接吐出來了,對於經歷過多次戰鬥的他們來說,這未嘗不是一種恥辱。
三十餘名親兵全部被斬殺,鄧世秋冷冷的開口了。
“將屍首全部拖出去示眾,讓所有人都看見,這就是背叛都督大人的下場,來人,從現在開始計算時間,半個時辰之後,若是無人主動站出來承認與馬世秀勾結,就直接拿人。”
複雜的眼神充斥整個的中軍帳,有人是仇恨的眼光,有人是迷惑的眼神,也有人看向周邊的人,眼睛裡面帶著探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