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鍵準備上前一步,擋在朱慈烺的面前,朱慈烺揮揮手製止了。
“左都督,起來吧,朕說過不殺你,就不會殺你,朕說話算數。”
“你交出了軍隊,來到了南京,內心不服氣,朕就和你好好的說道說道,讓你好好的想一想,想一想你那麼多年做過的事情,朕想讓你接下來好好的做一個人,你可明白。”
依舊在磕頭的左良玉開口了。
“臣明白,臣明白了,謝皇上不殺之恩。。。”
朱慈烺轉身回到了御輦之上,神色冷峻的開口了。
“左良玉,朕免去你湖廣總兵官之職,撤去你平賊將軍之稱號,保留你五軍都督府右都督之職,朕已經在南京為你選好了府邸,日後與左夢庚好生在南京過日子,不要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你盤剝的錢財,朕全部留給你,足夠你這輩子吃喝玩樂,也足夠左夢庚娶妻生子,今後朝廷不會給你一分錢的俸祿。”
“左良玉,你記住,朕對你的行徑很厭惡,不過朕不會傳揚出去,你既然交出了軍隊,來到了南京,那就是服從朝廷之調遣,朕會顧及你的顏面,更要顧及朝廷之威信,他日南方若是有其他的總兵官與你聯絡,該要怎麼說怎麼做,不需要朕提醒你。”
“你在南京本本分分,老老實實,那就不需要擔憂,可以安穩的生活,可你若是心存僥倖,胡作非為,朕絕不會容你,也不會容忍你的家人。”
“左良玉,那你可明白了。”
左良玉抬頭的時候,額頭上已經紅腫。
“臣明白了,臣謝皇上隆恩。”
朱慈烺對著左良玉揮揮手,看向了曹化淳。
曹化淳走上前來,對著左良玉開口了。
“左都督,已經叩謝隆恩了,那就跟著咱家離開皇宮,回家去吧,對了,左夢庚還在外面等候,皇上就不見了,該怎麼和左夢庚說話,就是你左良玉的事情了。”
左良玉連連點頭,壓根不敢抬頭了。
曹化淳帶著左良玉離開了文華殿。
朱聿鍵哼了一聲,看向了御輦之上的朱慈烺。
“皇上,您還是太仁慈了,臣是絕對容不下這口氣的,一定要殺了左良玉。”
朱慈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叔父,朕殺左良玉有什麼用,剛剛有些話,朕沒有說完,牽涉到了父皇的顏面,朕無法說出口,京城被李自成攻陷,北方徹底陷落,吳三桂投降後金,導八旗軍大舉入關,佔據了京城和北直隸,父皇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孫承宗、孫傳庭、盧象升、熊文燦、楊嗣昌、丁啟睿、汪喬年、曹文昭,這些人都不行嗎,未必吧,父皇真的那麼英明嗎,未必吧,左良玉包括劉澤清等人,為什麼這麼驕狂,這其中就有父皇重大的失誤。”
“朕登基尚不足半年,遭遇到太多的事情,朕時時刻刻都在想著父皇的事情,想著朝廷的事情,朕決不能重蹈覆轍,朕要下狠心扭轉這一切。”
“叔父,朕還被架在熱鍋上面烘烤,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復,北方有八旗軍、李自成,西面有四川的張獻忠,南面還有那麼多的總兵,各地冒出來的土匪,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百姓,偏偏還有那些肥頭大耳、拿著朝廷俸祿魚肉百姓的官吏,他們盤剝百姓、支援商賈,拼命的篡取自身的利益,他們和左良玉沒有區別,他們眼裡沒有朝廷,心中沒有百姓,只有他們自己。”
“叔父可曾知曉,八旗軍、李自成和張獻忠,是朝廷的外敵,尚可以抵禦,內部的這些蠹蟲若是不能夠及時的清除,朕就要被他們徹底拖垮。”
朱聿鍵身體顫抖,抱拳開口了。
“皇上,臣明白了,臣定當竭盡全力,清除朝中敗類,還朝廷清明。”
朱慈烺站起身走下御輦。
“叔父,這不僅僅是你的事情,也是朕的事情,不過這些事情需要緩緩圖之,且不可操之過急,當下朝廷之重點,依舊是北方的八旗軍、李自成與四川的張獻忠,朕覺得快了,多爾袞已經穩定了北直隸,接下來多鐸與阿濟格肯定要發起對李自成的全面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