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客人同時站起身來,走向了何騰蛟與徐祥勇,其中兩人背對酒肆大門,暫時擋住了外面四人的視線。
“你們什麼意思,這酒菜我們也點了。。。”
徐祥勇站起身來,意圖與走過來的五人理論,掌櫃與夥計更是急的臉色發白,連忙上前去不停的解釋,外面四人聽見裡面的爭吵聲,其中兩人站起身來看向酒肆裡面。
何騰蛟揮揮手,示意徐祥勇坐下。
“不用爭執,既然這份酒菜對面兄弟也點了,那就先給他們,我們等等,不著急。”
額頭上冒著汗滴的掌櫃,連連給何騰蛟鞠躬,說著感謝的話語,夥計則是將這份酒菜端到了對面的桌上。
酒肆外面站起身來的兩人,將這一切看的很清楚,兩人微微搖頭,坐下之後,臉上露出了恥笑的神情,他們大概以為,堂堂的湖廣巡撫何騰蛟,也不過如此。
沒有人注意,桌上的糕點只剩下一份了。
發生了些許的爭執,何騰蛟與徐祥勇看上去沒有多大的食慾了,徐祥勇叫來了掌櫃結賬,結賬之後,何騰蛟站起身來往酒肆外面大步走去,徐祥勇緊隨其後,旁邊的五人依舊在吃喝,其中兩人還划起了酒拳。
酒肆外面的四人也起身了,分散開來,跟隨在何騰蛟與徐祥勇的身後,消失在人群中。
不一會,走出酒肆的五人,看向了何騰蛟與徐祥勇離開的方向,其中一人低聲開口了。
“左良玉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派人跟蹤何大人與徐大人,要不我們給他們點厲害。”
為首之人輕哼了一聲。
“胡說八道,我們如果動手,馬士秀肯定會察覺到異常,左良玉必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武昌來,老三老四,你們留在這裡,其餘人回客棧去,何大人與徐大人想方設法給我們的東西,一定很重要,我們回去看看是什麼東西。”
。。。
回到巡撫衙門,何騰蛟的臉上帶著愜意的神情。
進入書房之後,徐祥勇關上門,伸手擦去額頭上的汗滴。
“徐大人,這樣做恐怕是第一次吧,本官還真的沒有想到,左良玉和馬士秀如此的大膽,簡直是毫無顧忌了,要說這左良玉也狂的沒有邊際了,以他的能力,想要和皇上對決,找死還差不多。”
徐祥勇點點頭,看著何騰蛟,小心翼翼的開口了。
“大人,皇上真的掌控了一切嗎。”
徐祥勇一直都在漕運總督府做事情,對於朝廷裡面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亦沒有參與吳橋之戰,很多事情只是道聽途說。
何騰蛟看了看徐祥勇,毫不遲疑的開口了。
“徐大人,本官可要提醒你,皇上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豈是常人可以想象的,當初皇上離開京城,前往南京監國的時候,怒斬山東總兵劉澤清,不費吹灰之力,整合劉澤清麾下五萬軍士,這些軍士現如今戰鬥力大為提升,絲毫不弱於後金韃子,後來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特別是這吳橋之戰,皇上算無遺漏,硬是全殲兩萬八旗軍,放在以往,這樣的完勝誰能夠想到。”
“湖廣一地,馬上就要發生很多的大事情了,左良玉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你我需要考慮的事情很多,最為關鍵的還是民生事宜,這些日子,本官看了地方不少的文書,這湖廣之地,被左良玉荼毒的不成樣子,地方官府敢怒不敢言,武昌、襄陽和黃州等地,府州縣衙門官吏的俸祿都要剋扣,其中一部分必須交給左良玉,維持其大軍的開銷。”
“左良玉早就將自己當做湖廣的太上皇了,本官記得很清楚,闖賊李自成進攻京城的時候,向先皇和朝廷提出要求,冊封其為西北王,皇上和朝廷從此不過問西北之事,先皇斷然拒絕了,寧可京城被闖賊李自成攻陷,也不願意割地求和。”
“左良玉在湖廣之舉措,與闖賊李自成有什麼區別,更何況左良玉還拿著朝廷的俸祿和錢糧,這更是可惡。”
“解決湖廣的一切事宜,還是要依靠皇上和朝廷,前往湖廣赴任的時候,本官也想著如何才能夠徹底扭轉湖廣之局勢,現在看來,本官還是有很多沒有想到的地方。”
徐祥勇連連點頭,對著何騰蛟抱拳。
“大人,下官明白了,待到左良玉被剷除,下官一定竭盡全力做事情,不辜負皇上和朝廷之重託。”
何騰蛟笑了笑開口了。
“徐大人,本官與你一樣,也要竭盡全力做事情,若是因你我的疏忽,導致湖廣地方不穩定,那你我就是朝廷的罪人,無顏面對皇上和朝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