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讚譽你們肯定不行，朕還是要告誡你們。”

“你們都是廩膳生員的功名，如果處於太平盛世，肯定是拼命的苦讀，參加鄉試，鄉試高中之後參加會試，高中進士之後光宗耀祖，進入朝廷做官，不過你們的機遇不是很好，恰逢戰亂，無法安心讀書，只能賺錢養家餬口，且你們在劉澤清的身邊做事情，必須要展現出來全部的能力，察言觀色，這樣才能夠立足，這讓你們和其他的廩膳生員有很多不同之處。”

“你們在朕的身邊做事情，察言觀色的能力保留了下來，朕不反對，任何人想要做好事情，想要成功，都要有察言觀色的能力，莽漢是不受歡迎的。”

“向祖江主要是參與地方的建設，提出意見和建議，同時參與了軍中的諸多事宜，石明輝主要是參與情報的蒐集，身處險境之中，時時刻刻都要提高警惕，不過有一點你們兩人是相同的，那就是你們做任何的事情，都要站立在一定的高度來看待。”

“譬如說地方建設，如何讓地方官府真正的為百姓做事情，如何讓百姓能夠安居樂業，譬如說蒐集情報，如何讓情報準確，發揮出來最大的作用，如何分析蒐集到的情報，去掉其中誇張或者虛假的部分，讓事實展現在眼前。”

“這個方面，朕對你們有一些建議。”

向祖江的石明輝兩人低著頭，臉上的神情變得肅穆，眼神也變得專注，能夠得到皇上如此的教誨，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機會。

“你們兩人會試高中，朕以為不是很困難的事情，你們和其他會試高中的進士不一樣，你們已經在朝廷裡面做事情，而且所做的事情，都很關鍵，所以你們的眼光一定要看得遠，看的深，不要侷限於表面，務必要深入其中。”

“地方官府做事情存在的弊端很明顯，地方主官為老百姓的衣食父母，可他們整日都在衙門裡面，幾乎與百姓沒有多少的接觸，如何能夠知曉民間的疾苦，如果他們不能夠走入百姓之中去，又怎麼可能得到百姓真正的擁戴。”

“情報之中的去偽存真，這是難題，朕也知道，想要做到難以上青天，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很多時候，酒樓、茶樓和民間的笑談，就可以幫助你辨別情報的真偽，官府做任何的事情，總是與百姓息息相關，若是完全脫離了百姓，那這個朝廷也不大可能維持下去了，所以只要是真正清楚了民間之呼聲，也就能夠對獲取的情報做出大致的判斷了。”

“總的來說，朕就是一句話，你們務必站立在不一般的高度，看待自己所做的每一項事情，當你們將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弄清楚之後，你們所做的決定，就不可能出現多大的偏差。”

“不僅僅是你們，包括朕在內，做事情都要有這等的態度和想法。”

說到這裡，朱慈烺對著向祖江和石明輝揮揮手。

“好了，剛剛經歷了鄉試，你們回去好生歇息一段時間，準備來年會試的同時，也不要忘記了自己該要做一些什麼事情，若是你們想清楚了，隨時給朕稟報。”

走出憩園，向祖江看向了石明輝。

“石兄，我不打算留在南京，過幾日就出發前往湖廣，我想清楚了，湖廣與河南當下面臨的事情最多，我還能夠做一些事情，河南有些遠了，還處於動盪之中，我去了也沒有多大的作用，如果能夠幫助韓大人做一些事情，會試該如何寫文章，內心就有底了。”

石明輝對著向祖江抱拳。

“向兄說的是，我準備到山東去，跟隨山東總督楊文聰大人和山東巡撫陳洪謐大人做事情，這情報蒐集的事宜，德州是最佳位置，我留在德州，能夠做不少的事情。”

向祖江用力的點頭。

“好，石兄，你我考慮清楚之後，馬上給皇上寫奏摺，皇上的事情太多了，不可能為你我勻出那麼多的時間，只要你我的奏摺得到了皇上的批准，就可以動身了。”

石明輝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向兄說的是，皇上乃當世雄主和明主，你我能夠跟隨在皇上的身邊做事情，那是天大的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