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微微嘆了一口氣。
“朕知道,你上任的時間不長,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所以沒有來得及整頓各級的官府,有些人就鑽了空子,要說這些地痞無賴如此之囂張,背後沒有地方官吏的影子,誰都不信。”
“朕要提醒你,事必躬親沒有必要,那樣累死了也做不好,該要抓在手中的事情,絲毫不能疏忽,該要放手的事情,堅決放手,漕運總督府、府衙和縣衙還有那麼多的官吏,未必他們都不會做事情,只是你要能夠鑑別他們,要能夠掌控他們,讓他們老老實實做事情。”
曹化淳一直都盯著袁繼鹹,眼見著皇上沒有太多責備的意思,他忍不住開口了。
“袁大人,皇上仁慈,不願多說你,咱家可不一樣,剛剛的情形不知道多危險,這萬一要出現什麼事情,你和咱家就是千古罪人了。。。”
袁繼鹹的額頭上冒出大顆的汗滴,曹化淳是司禮監秉筆太監,萬萬不能得罪,否則今後的日子可真的不好過。
“曹大人,都是下官的失職,下官願意接受皇上和朝廷的懲戒。。。”
曹化淳還想著開口說話的時候,朱慈烺擺擺手。
“當下正是多事之秋,漕運與錢莊乃朝廷北伐之根本,朕這次不懲戒你,朕給你一個月時間,徹底肅清淮安府城的地痞無賴,連同他們背後之人一併揪出來,至於說府衙和縣衙無法承受太多流民的事宜,你務必要想到妥善之辦法解決。”
“朕知道你出任漕運總督之後,異常辛苦,也很忙碌,譬如說錢莊的事情,就做的很不錯,收購漕糧的事情也抓的很好,這些都要繼續堅持下去,不可有絲毫的疏忽。”
“朕沒有那麼小氣,揪住你的一點錯誤就不計其餘。”
“錯了就是錯了,能夠及時改正就好,下次一定要注意,朕可不能夠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職,真要出現那樣的情形,你就自己到內閣去說吧。”
朱慈烺的話語,讓袁繼鹹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一個月時間足夠了,這一次他會下狠手,徹底清理淮安府城內的地痞無賴,連同這些地痞無賴背後的官吏一併收拾。
眼看著袁繼鹹的情緒穩定下來,朱慈烺開始詢問錢莊以及收購漕糧的事宜。
這些個情況,袁繼鹹太熟悉了,不要做任何的準備,張嘴就來。
朱慈烺聽得很仔細,時不時的點頭,就連情緒不是很好的曹化淳,見到袁繼鹹將錢莊以及漕糧收購的事情說的清清楚楚,臉上的神色也緩和了不少。
只要是忠心於皇上、真心為皇上和朝廷做事情的官吏,曹化淳不可能無故的為難。
半個時辰的時間過去,袁繼鹹終於說完了。
朱慈烺揉了揉肚子。
“袁大人,漕糧收購的事情做的很不錯,至於說錢莊,朕只有一點強調,決不能拿漕糧收購來獲取錢莊之發展,漕糧是朝廷之根本,任何人都不準插手。”
“好了,朕有些餓了,龍先生專門備下了酒宴,朕要是不吃就浪費了。”
袁繼鹹連忙站起身來抱拳稽首行禮。
“皇上,臣就不吃飯了,那百來個地痞無賴還關押在漕運總督府,臣回去之後立刻審訊,臣要是回去晚了,怕是有些官吏就要插手了。”
朱慈烺笑了笑,輕輕怕了拍袁繼鹹的肩膀。
“說的不錯,既然你都想到了,朕也就不多說了,處理此事要快,也要有一些手段,朕已經給你打草驚蛇了,接下來時間就是關鍵,你去吧,朕不留你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