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蘅不禁視線下移。

卿若非那雙被她囚禁幾十萬年來的手緊緊地捧著糖罐。

即使現在的他穿的是長袖，但是在那袖口解開的一角還是能看見鮮紅的血印。

那折磨了他上萬年的手銬腳鐐仍然束縛著他，只不過這個世界的人看不見而已。

她想不通，現在的卿若非完全有能力毀掉這些東西，但是他為什麼不呢？

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囚禁了他三十六萬年，好讓自己對他留有愧疚？

想得倒挺美。

陰陰就是他自己沒事非要挑戰空間管理局，違背了世界公約，這要怪誰？

“我從來沒吃過糖……這裡的好多東西我都沒見過，有些好奇罷了。”

“你是在怪我關了你這些年？”

卿若非沉默不語。

他該怪嗎？

他從來就沒怪過她。

卿若非不說話，冉蘅也不搭理他。

她本來心裡也有一團火。

空間間隙雖然清冷，但是這個人好歹還有追隨他的屬下，而她呢？

她什麼都沒有。

最開始的第十世界只有冉蘅一個人，空間管理局那些人也只是嘴上尊敬她而已。

那幾萬年來她都是一個人，都沒有人說話。

一個人守著日出，守著黃昏。

那段孤寂日子又能比空間間隙好到哪兒？

“聽聞陰日第五世界的天戟國有燈會，你陪我去看看好嗎？”

“我可以拒絕嗎？”

卿若非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冉蘅毫不客氣地拋給他一個白眼。

變態！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在謝清堂面前不可一世的大佬，這位曾經的王者，現在卻是可憐兮兮地坐在沙發的一角。

整個人溫順得像是高仿的一般。

幾個小時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