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婕妤今天也出來了,你看那邊。”
郭蘭如順著春晴的目光看向遠處的石橋,很快被橋上一個身姿單薄的病美人吸引住了目光。離得遠看不真切,只見得女子臉色蒼白,一臉鬱色。病美人身著一身淺色紗衣,柔柔弱弱的似乎不勝涼風。
郭蘭如很疑惑:“周婕妤出來很稀奇麼,她平日不愛出門的?”
“娘娘你忘了,你不是說周婕妤身體不好,就不要到處亂跑,省的……”
春晴頓了一下,見娘娘沒有異樣的神色:“省的哪天不小心昏倒在外面,盡給人添麻煩。”
郭蘭如聞言,不禁苦笑道:“我以前還真是刻薄,怪不得他們都不待見我,還真怨不得他們。”
“娘娘,要不、要不奴婢去請周婕妤過來……敘敘舊?”
郭蘭如連連搖頭,原身說話刻薄,她也沒學過什麼說話技巧,講不出好聽的話啊。萬一又說錯什麼話,傷害到人家就不好了。
周巧真倚在石橋上,心思百轉。最終下定了決心,郭蘭如罪不至死。在女使貞兒的攙扶下,向著郭蘭如所在走去。
郭蘭如看著周婕妤走近,嚇得趕緊站起來,緊張的不得了。看著走路都需要攙扶的病美人,心裡有些愧疚,又怕她是來找麻煩的。
周巧真在籬笆前站定,兩人隔著四五米的距離對視。沒有人開口說話,氣氛沉重。
良久,周巧真幽幽的嘆口氣,微笑道:“我還是像以前那樣叫你姐姐吧。”
郭蘭如狂點頭:“好,嗯、好。”
“姐姐,皇上最近去過你殿裡留宿嗎。”
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口氣淡淡的,聽不出悲喜。
“啊?”
郭蘭如不知怎地,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磕磕巴巴的解釋:“皇上、皇上就來過一次,下大雨,我一個人害怕,皇上心軟才……才答應我留下來的。我以後不會了,你別、別……”
郭蘭如說不下去了,別難過?別生氣?似乎都不合適。
“不要拒絕皇上,他會不高興的。”
郭蘭如看著眼前神色忽然認真起來的周婕妤,心裡有些難受,這又是一個痴情於季尚學的女子。虛弱的聲音、蒼白的面龐、沒有血色的唇,瘦的皮包骨的軀殼,沒來由的讓郭蘭如想起一個詞,情深不壽。
“原來如此,怪不得呢。”
周巧真似乎想通了什麼,笑了笑,平靜地看著郭蘭如:“姐姐最近小心些罷,無事莫要出行了。”
等郭蘭如品味完這句話,周巧真已經遠去了。郭蘭如看著纖細的身影漸行漸遠,忍不住大喊:“妹妹、妹妹,你太瘦了,記得多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