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郭蘭如的解釋,周靈兒這才放下心來,看來哥哥還沒有動手。可是看到皇上的傷,又忍不住愧疚,或許是哥哥故意放鬆了守衛有意放刺客進來,才把皇上弄傷的吧。
“周姑娘,有什麼事非要當面告知,現在可以說了。”
“臣女求皇上寬恕,饒哥哥不死。”
周靈兒跪倒在地,膝行兩步到皇上跟前。
“臣女的哥哥一時糊塗,受那三廉王的挑撥,失智之下竟然不顧三綱五常,答應跟隨三王爺謀逆造反。”
周靈兒鼻塞耳鳴,難受的不能自己,竟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還要、還要殺害皇上……”
在場的眾人聽到這話都震驚不已,日日與之交往的人都靠不住了嗎,若周峻緯當真要夥同三王爺謀反,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臣女不敢說哥哥有多忠誠,但是十幾年來也算盡心盡力,未曾有一絲懈怠。宮城這些年一直固若金湯,從未出過岔子。”
周靈兒重重的磕頭,沒幾下,額頭上已經血跡斑斑了。
“今日哥哥一時糊塗,犯下大錯,好在還沒有危及皇上安危,尚能補救。臣女願意替哥哥頂罪,求皇上寬恕。請皇上看在臣女那兩個年幼的侄兒份上,饒了哥哥一死吧。”
郭蘭如實在不忍心,上前把周靈兒攔了下來,再這麼磕下去,這個頭還能要嗎。
“啍!”
身後傳來的冷哼聲,嚇得郭蘭如心裡一顫。本想開口說情,可她偷偷回頭望了一眼,只見喻貴妃冷冰冰的眼神至少得有零下三十度,識相的閉嘴不語了。
“沒有傷及到皇上安危?皇上前兩天可是差點沒了命!周姑娘說出這種話,究竟是有眼疾還是像你那罪該萬死的哥哥一樣豬油蒙了心?”
“好一個固若金湯,那本宮問你刺客是從哪來的?為什麼那麼多侍衛跟廢物一樣,連個刺客都抓不住。究竟是你哥哥竭盡心力帶出來的侍衛太過廢物,還是根本就是你哥哥在包庇縱容?”
“僅憑這一點,你哥哥就該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郭蘭如蹲著身子抱著周靈兒,被嚇得瑟瑟發抖,她從未見過喻貴妃如此生氣。
她反應過來喻貴妃說的都是假話,不由得為喻貴妃這一番話暗暗叫絕。
這麼大的罪名壓下來,別說奪權奪官職了,哪怕現在就是把周峻緯砍了,也沒人敢為他喊冤。
這幾句話的威力十分巨大,周靈兒瞬間癱軟在郭蘭如懷裡,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你能確定周峻緯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做嗎?”
季尚學沉默了一會兒,冷冰冰的看向周靈兒:“朕要聽實話。”
“沒有沒有,三王爺前幾天才派人來,並沒有要求哥哥做什麼。臣女聽得清清楚楚,只說等到時機成熟時會通知哥哥,讓哥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除了你哥哥,還有誰能完全指揮禁軍?大部分也可以。”
周靈兒被這個問題難住了,哥哥一向大權在握,又平易近人,願意和兵士們親近,除了哥哥好像真的沒有人能完全控制禁軍。
“前指揮使趙良將軍,他雖然年邁,許久不在軍中,但一直都在軍營,禁軍將領中至少有一半是他曾經的部下。”
周靈兒冥思苦想,總算想出了一個可以替代哥哥的人物。
“趙老將軍至今受人尊重,若他來出任新指揮使,怕是沒人敢不服。”
“我給你一天時間,你要能說服趙良重新出山,朕就免了你哥哥的死罪。若是不能,那你明日便回家給他收屍,操持喪儀吧。”
季尚學平靜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唇邊若有若無的笑意,甚是嚇人。
“寫張文書來,由趙良出任殿前指揮使,周峻緯打入天牢。”
夜已深,十月份更深露重,郭蘭如卻毫無睡意,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一個家族出來的三姐妹反差好大,“郭蘭如”魯莽衝動,郭巧映老成持重,郭元娘天真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