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欣德笑了笑:“不過靖王爺出手確實闊綽,竟然許了本官一個總兵的位置...整個大魏,除了陛下,還有誰有這般大的語氣?靖王這一舉動,卻是說明他有些著急了。”
“既然靖王著急了,本官又為什麼要急著做決定?”
卓興懷愣了愣,隨即大笑出聲:“谷大人,你知不知道,如今的錦衣衛,當初是什麼模樣?”
“谷大人入過京,但是沒去錦衣衛看過吧?知道錦衣衛之前有多少人嗎?一百多!”
卓興懷笑的越發大聲:“可如今呢?已經有了千戶,有了指揮同知,而且在涼州,比當初的錦衣衛還要風光!這一切靖王爺在出長安時就說過,他也做到了,不僅將錦衣衛一手重新抬了起來,還給了下官一個千戶,給了白和同一個指揮同知,王爺從來都是有諾必達的人物!”
他看向谷欣德,滿是嘲諷:“可如今谷大人卻瞻前顧後,寧願一邊都不站,也要袖手旁觀,更是覺得王爺在開玩笑...谷大人,你怕是不知道王爺為什麼能奉朝廷命鎮撫涼州,又能把天子親衛帶著一起吧?跟這樣的人物玩小心思,你也不怕被一口吞了!”
這些事情確實是谷欣德不知道的,他有些猶豫:“堂堂總兵,靖王爺哪兒來的膽氣封官許願?本官又如何信得?”
“谷欣德!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被楊公宜排擠到這般地步了!身為男兒,你連娘們都不如!”
“大膽!”忠心耿耿的親衛聽到這話,直接拔出了刀:“割了他的舌頭!”
“且慢!”谷欣德站了起來:“靖王他...在長安有什麼靠山?”
看到谷欣德沒有發怒而是有些心動,卓興懷大腦瘋狂轉動,片刻之後,他一狠心:“谷大人,你也不想想,朝廷既然已經派了堂堂尚書來涼州,為什麼還會派靖王爺?靖王爺身為藩王,又為什麼能碰兵權?明明楊公宜在你這兒如此霸道,卻要把楊少虹關進書房,不敢讓他出來,而靖王爺就敢查他們,也敢動他們?”
他露出些猙獰的笑容:“谷大人,知不知道現在陛下已經去了行宮,朝政大權盡在何公公和盧閣老手上?知不知道...靖王爺和他們是怎樣的關係?”
點到為止,自己意會。
本就是瞎編來誆騙谷欣德冒險一把,卓興懷卻言之鑿鑿,說的彷彿他自己都信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顧懷和那兩人...還真有些關係,這次能來涼州,還真是因為說動了那兩人,這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不得不說,卓興懷把這些事情說出口,谷欣德心中的那杆天平,轟然的傾斜了!
的確,如果顧懷是個普通藩王,怎麼能從祝文手裡搶了鎮撫涼州的活計?又怎麼能有錦衣衛做親衛,能碰涼州的兵權?
之前他一直不敢站邊,既怕得罪楊公宜,又怕得罪顧懷,可顧懷確確實實敢對楊公宜動手,眼下連一個錦衣千戶都這般有膽色,自己要不要...賭一把?
顧懷所說的那個總兵原本他是嗤之以鼻的,可現在看來,說不定...真能成?
那可是總兵!楊公宜要是倒了,自己就是楊公宜,是西南這邊兒的土皇帝!
谷欣德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起身,看向身邊親衛:“把本官的親衛全部召過來,本官要求見楊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