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忙順著那人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片刻之後有些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
這王爺...怎麼好像有些眼熟?
......
騎著踏雪處在衛隊前方的顧懷正在猶豫要不要去官道旁的這個小酒鋪再坐坐。
片刻之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上次去坐是因為重返長安有些迷茫彷徨,這次帶著這麼多錦衣衛,卻是不太方便。
雖說自己這次回長安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但表露了身份的藩王卻是不適合去這種小酒鋪與民同樂了。
從平涼出發,披星戴月的趕路,從來沒有在地方停留,要不是那兩輛囚車拉慢了速度,估計顧懷到的還能更早些。
看看身邊錦衣衛們的疲憊風塵模樣,顧懷看向了祁陽:“整軍,然後把儀仗打起來,準備入城!”
這種事情現在還是交給祁陽比較好一些,雖然白和同和卓興懷用著比較順手,但祁陽才是名正言順的錦衣衛指揮使,顧懷不太好繼續像之前一樣把祁陽晾在一邊。
等到祁陽反身去整軍,顧懷看向了白和同和卓興懷:“眼下已到長安,等進了城,你們就回錦衣衛衙門。”
卓興懷湊了上來:“王爺,朝廷一日沒下旨,咱們就一日還是王爺親衛,要不讓白同知先帶人回衙門,卑職領幾個錦衣衛護送王爺回府如何?”
相比卓興懷的死皮賴臉,白和同就做不到這樣的熱切了,他雖然也想和顧懷把關係拉近些,但實在是...拉不下臉。
顧懷似笑非笑的看了卓興懷一眼,對於這個下屬,他是真沒什麼好說的。
看似野心大了些,心機深了些,但也不全是壞處,也有好的一面。
只要自己還能壓得住,他就會一直聽自己的話,而且辦起事來不留餘力,最重要的是...這種相對的忠誠。
比起庸碌的祁陽,中正守序的白和同,顧懷無疑更欣賞卓興懷一些,雖然他知道只要一個比自己更加有權勢的人出現後,卓興懷心裡的那個天平可能會出現傾斜,但非常時期用非常之人,出長安一趟,卓興懷確實比白和同好用的多。
眼下看到卓興懷這麼個態度,他當然知道卓興懷是在害怕回了長安之後又過上那種日子,他猶豫了下,點了點頭:“可以!不過今日天色尚早,你與祁指揮使,白同知好歹也是陪了孤一同出京走了這麼一大圈,孤就設個宴,算是為你等慶功了,等到孤明日入宮述職,再把你們的職位定下來。”
卓興懷想聽的就是這句話,得到答覆後總算是鬆了口氣,千戶當侍衛怎麼了?要是王爺不點頭,自己這個千戶可還沒得到朝廷承認呢。
顧懷召過來一個錦衣衛:“去城中太白居定宴,孤要宴請祁指揮使白同知卓千戶。”
錦衣衛點點頭,策馬去了,顧懷看向已經返回的祁陽:“祁指揮使,這個面子不會不給孤吧?你就先帶錦衣衛回衙門,然後直接來太白居就行。”
出了長安,先是被連番打擊,然後被下屬架空,又一路風塵僕僕的祁陽臉色有些灰暗,他點了點頭:“既是王爺宴請,下官自無推諉之理,多謝王爺!”
這話怎麼聽起來有股怨氣?顧懷灑然一笑,不復多言,只是一揮馬鞭: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