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尚書在怕什麼?”顧懷老神在在,“若是沒有做過,一查之下真相大白,到時候孤親自登門謝罪便是了。”
祝文冷笑一聲:“說得輕巧!本官身為六部尚書之一,這些年彈劾的摺子也有不少,若是受到彈劾便要被問審,朝廷顏面何在?本官不從!”
“祝尚書心虛了?”
“未曾做過的事,何來心虛一說?倒是靖王咄咄逼人,既無證據,又死咬不放,究竟意欲何為?”
“那這樣吧,祝尚書既然覺得登門謝罪不夠,那孤就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一句話,”顧懷往祝文走了兩步,渾身上下充滿了決意,“若是此案審到最後,是孤汙衊於祝尚書,那孤便自請削去王爵,如何?”
祝文愣住了,何洪愣住了,文武百官都愣住了,隨即譁然聲彷彿要掀翻大殿的天花板。
這是賭命嗎?朝堂上什麼時候出過這樣的局面?
一個藩王彈劾一個尚書,直接說出了彈劾不成請削王爵這樣的話,這跟長安的市井流氓打架有什麼兩樣?
簡直顏面都不要了!
身為閣老的盧何看不下去了:“靖王此言...”
上方忽然傳來個聲音:“既然靖王爺有這等決意,那就這麼辦吧!”
盧何的身子僵住,又是何洪的聲音。
沒有得到授意的盧何滿心不解,何洪是真要摻和這事?
可這事對他有什麼好處?一個藩王一個尚書在朝堂上發瘋也就算了,何洪摻和什麼?
可他盧何畢竟和何洪是一夥的,既然何洪都出來說了話,他也不好反駁,只能將說了一半的話吞了下去。
祝文如遭雷擊,嘴唇顫抖:“怎能...如此?”
放了狠話的顧懷笑了笑:“祝尚書,孤的決意夠不夠?涼州的百姓和死去的難民還在等交代,祝尚書是不是覺得回了長安就能高枕無憂?要這麼想那可就錯了,這件事情,終究還是要水落石出的。”
用王爵做擔保,可比官員死諫要來的兇狠多了,當然,如果是魏皇在,顧懷也不敢這麼幹。
可現在掌權的不是何洪嗎?他和何洪不是一夥的嗎?再不這麼幹,一本賬簿還真扳不倒祝文。
可只要查下去,那就不是問題了。
他無視了祝文仇恨不解的目光,只是看向了何洪。
我該做的事做完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何洪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下了定論:“既然如此,那就著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三堂會審,為防銷燬證據,將祝尚書暫時收押,待審出結果,再行處置!”
顧懷心下一鬆,百官竊竊私語,祝文...
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