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著賬簿的顧懷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看了上個月的結餘。
嗯,三千多兩銀子,簡直跟撿錢差不多。
雖然對比起琉璃生意來說簡直是九牛一毛,但這可是傳統的飲食行業,靠味精和幾首詩就能達到這樣的程度,簡直算是個奇蹟了。
別忘了太白居開業可是一沒人脈二沒名氣的。
再翻一頁,顧懷心裡嘆了口氣,心道果然,柳清這丫頭把這些錢全投到勾欄那邊去了,愣是一分都沒給自己留。
好傢伙,自己都說了太白居是她的了,看她這做法,不僅是沒收下,而且還白打工?
連工資都沒有的那種。
再看看如今太白居的火爆程度,不難想象這幾個月柳清是怎麼過來的。
放下賬簿,顧懷突然有些心酸。
想想柳清以前是個怎樣的奇女子?雖說不是一劍光寒十九洲的那種大俠,但也好歹走遍了天南地北,見過了大江大河,一劍橫渡七八丈,路見不平怒拔刀,就算是日子苦了點,但也是逍遙自在不是?
可如今呢,劍都有好長時間沒拿起過了,天天就是算賬盤賬替顧懷看著長安的產業,到了最後還一點都沒給自己留,聽到些傳言就替顧懷擔心。
這是個多好的姑娘啊,自己怎麼就捨得跟她生氣呢。
顧懷收斂了一下情緒,看向柳瑩,突然笑了笑:“不是一直埋怨沒事可做嗎?我倒是有些想法,不過有點得罪人,就看你...敢不敢了。”
......
偷眼打量了一下自家公子,書生有些焦躁,自家公子那脾氣以前也見識過,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那種,可現在都什麼光景了?酒樓裡客滿成這樣,再耽擱下去老爺他們可就真回府了。
真要是回去的時候給堵了怎麼辦?好不容易才翻牆出來,回去的時候起碼又得折騰半天。
他張了張嘴,好幾次想出聲催促,可又不敢開口。
倒是公子彷彿看出了他的為難,取出絲巾擦拭著筷子,一邊安撫道:“沒事的,就算是晚了,爹和大娘二孃那麼疼我,也不會有事的。”
一聽這話書生都快哭了,心想公子你倒是沒事,可我就不一定沒事了。
兩人坐的位置是大廳的外圍,這裡有很多張獨立的桌子,除去二樓的包廂和中間的寬敞座位,大部分客人都是選擇在兩邊的小桌子上用餐,畢竟來太白居吃飯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喜歡太白居的味道,除非是要上二樓飲宴,不然一樓的小桌子足夠用了。
一個大腹便便的員外此時正穿過人群準備上二樓,身為經常光顧太白居的客人,自然是有夥計熱情的迎上去引著往二樓走。
員外的視線飄過圍在影壁旁密密麻麻的人群,不屑的在心裡罵了聲腐儒,正當收回目光的時候,卻無意中看到了坐在角落的嬌小男子。
這一看可不得了,員外的腳步立馬停了下來。
身為有錢人,在賺夠了錢暫時找不到人生目標之後,很多人都會衍生出別樣的愛好。
長安作為天下最富饒尊貴的幾個地方之一,富人也是多的很,俗話說在長安這地方低頭就能撿錢,這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員外以前科舉不中,只好回家繼承了家業,誰知憑著不知道讀什麼書讀出來的膽大心黑,居然愣是做私鹽生意做到了長安最大的幾個富商之一。
不同於其他權貴富人們動輒打獵逛青樓的哀嚎,這員外最大的興趣只有兩個,一是每天逛一遍自家那一條街的商鋪,二就是...龍陽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