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難?
陳員外愣了愣,隨即猛然驚喜起來。
一個藩王要想弄死自己,跟碾死螞蟻有什麼區別?即使自己有個哥哥是當御史的,可顧懷是什麼人?前些天殺官員跟殺雞似的,自己哥哥哪裡會為了自己出頭?
眼下王爺居然會為難,那就是...要談價錢了。
他立馬抬起了頭,滿懷希冀:“是草民的錯,是草民讓王爺為難了,草民已經知道錯了,還請王爺示下,草民認罰,認罰啊!”
顧懷嘆了口氣,看向了一旁的尚和宜。
已經退到另一間牢房門前的尚和宜正看戲呢,看到顧懷的眼神,有些疑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
隨即他就反應過來,訕訕的笑了笑,帶著衙役又走遠了些。
顧懷重新轉向陳員外:“孤要你那一條街。”
聲音很小,但落在陳員外耳裡無異於晴天霹靂。
自己哥哥雖然是御史,但平素也是靠著俸祿過活,自己攢了這麼些年,才攢下這麼一條街的鋪子,要是都給了顧懷...
自己以後怎麼活?
可要是不給,顧懷會放過自己嗎?
還是說自己的哥哥...
看著呆住了的陳員外,顧懷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直接點破:“別想著你哥來救你了,範泓認識吧?都察院右都御史,他摺子都寫好了,要不要孤念給你聽聽?”
顧懷冷笑了兩聲:“還真看不出來,你那哥哥身為監察御史,巡邏地方的時候居然幫著你販賣私鹽到內地...倒真是一本萬利的生意,也難怪你能攢下這萬貫家財,不過你應該明白,這罪要是定下來是什麼結果?”
陳員外抖了一抖,不敢置信的抬頭看著顧懷。
自己還期望著大哥能來幫自己,結果顧懷居然已經把自己查了個明明白白?
他白手起家,靠著大哥巡查地方時候的方便,販賣私鹽才有瞭如今的財產,怎麼會不知道這東西要是被查出來會是什麼結局?
家產充公,滿門...抄斬。
顧懷敢這麼說,就證明自己的大哥都自身難保了。
他雙膝感受著牢房冰冷的地面,雙手抓著柵欄,最終還是慢慢低下了頭,泣不成聲:“草民...願意將鋪子全部轉給王爺,只求...王爺放過草民和大哥。”
看到目的達成,顧懷心情還不錯,心想被這貨調戲了一通噁心是噁心,終歸是拿到了想要的東西。
他站起身,拍了拍黑色道服的褶皺:“起來吧,也別說孤佔你便宜,那些鋪子市價多少,孤買下來,雖說長安這地方好鋪子難找,連成一條街的鋪子更難找,可比起你的命,多少還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地上的陳員外大悲大喜之下情緒猶如坐過山車,被折騰的夠嗆,聽到顧懷是打算買下鋪子,他算了算,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多謝王爺,草民在此謝過,有了這十萬兩銀子,草民也能回家鄉...”
“你說多少?”正轉身欲走的顧懷身影頓了頓。
“十萬兩...”
“你還是上刑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