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已經到了金玉閣裡面的顧懷身後跟著範泓,正在一個個被展示出來的琉璃前面慢慢走著。
範泓的神情也有些激動,大概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琉璃,他指著一個女子雕像對顧懷說道:“王爺,這個女子的裝束...怎的如此奇怪?”
顧懷的目光範泓的手指微微轉去,一看之下頓時有些恍惚。
那個女子在大魏除了顧懷,其他人都不認識。
因為那是許白,穿著長裙的許白。
是顧懷在作坊裡學著親手做出來的。
至於為什麼會做一個許白的琉璃像,會讓許白的琉璃像流傳在世間...大概是顧懷想讓許白多一些在這個世界的痕跡。
除了自己,沒有人知道她,沒有人見過她。
這麼久了,那面古鏡再也沒有亮起來過,傷心欲絕的顧懷將古鏡留在了涼州,再也不敢拿出來看一眼。
可許白的音容笑貌還是深深的刻在了他腦海裡,連他都沒有想到,只是一個念頭,自己就可以把許白的琉璃像做的這麼栩栩如生。
如今還有一尊更大的,更完美的在他的房間裡。
收回目光,顧懷笑道:“如此裝扮,可能是天上仙女?孤也沒有在什麼典籍中見過,不過如此風姿...確也讓人一間就印象深刻。”
範泓點了點頭:“王爺說的有道理,這種打扮,確實從未見過,西域女子向來裝飾大膽,可也沒有這種全身裙裝...而且看起來,好像沒穿褲子?”
他抬起頭看著金玉閣的天花板:“仙女不穿褲子...”
顧懷沒好氣的打斷了範泓有些奇異的腦回路:“瞎想什麼呢,知道是仙女,還浮想聯翩?也不怕遭報應。”
他負手走開,範泓嘿嘿笑了兩聲,也跟上了。
這傢伙和顧懷的相處越來越自然隨意了,當然是以下屬和朋友身份自居的那種隨意,不忌諱開玩笑,但也會畢恭畢敬的表示尊重,顧懷倒是很喜歡這種氛圍,畢竟範泓這傢伙看來是要死心上他的船。
一個都察院右都御史啊...
再進一步就是言官系統的老大哥了,想象一下手下一堆打手的感覺,朝堂罵架一堆人一擁而上...
當初的二皇子就是這麼豪橫的。
可惜顧懷還是沒完全放下戒備,還是得再看看,畢竟範泓這半年來相當於是在幫何洪幹活,誰知道這傢伙會不會是個雙面間諜...
雖然看起來範泓好像什麼問題都沒有,但架不住這傢伙蹉跎了太久,一朝得勢,顧懷總覺得這種人會對權勢更加著迷,說不準就投向了何洪那邊。
湊上來的範泓繼續問道:“王爺叫下官一同來這鑑賞會,怎的不見王爺出手?”
“看看就行了,買來作什麼?孤看起來很有錢嗎?”
顧懷看著遠處又成交了的一筆交易,看著金玉閣的人和買琉璃的人都欣喜若狂,嘴角掛起一絲笑意:“孤可是個窮人...”
“王爺說笑了。”
“真沒說笑,你看看孤這身道服,進了長安都不帶換的,再看看你範大人,除了朝服平時穿的花枝招展一天一換,孤可沒你們有錢。”
範泓訕訕的笑了笑,沒接話。
王爺...真會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