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出來,為什麼不問其他人,就問雙月,還動用戒尺?”
顧懷揉了揉連雙月的小腦袋,語氣越來越冷。
“這...”陳老夫子卡殼了。
“雙月,你做了嗎?”顧懷沒有再問陳老夫子,而是直接看向連雙月。
小丫頭堅定的搖了搖頭,把臉繼續埋在顧懷的懷裡。
“那就好辦了,”顧懷笑了笑,“既然沒有做,你又不願意問其他孩子,只打雙月,證明你是覺得...她好欺負?”
“孤這個人,向來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打也打了,你畢竟是個先生,孤不會找你其他的麻煩,只說這戒尺...打了多少下,還多少下,怎麼樣?”
陳老夫子的身子狠狠的抖了抖,往後又退了兩步,有些難堪和羞憤:“怎...怎能如此?老夫作為教書先生,管教學生理所應當,如此羞辱,公道何在?”
顧懷示意了一下,兩個侍衛守住門口,任萬彬獰笑著走了過來,伸手抄起了桌子上的戒尺。
“問問這些小姑娘,有沒有記住打了多少下的,該是多少,就是多少,力道...你自己看著辦。”
......
伴隨著學堂裡清脆的戒尺打肉聲,還有陳老夫子不時傳出來的慘叫,顧懷遮住連雙月的耳朵,帶著她走到了學堂外面,連雙月依然不肯鬆開顧懷的腰,一大一小就這麼慢慢走著。
要是沒有身後那個諂媚跟著的私塾學長就好了。
“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畢竟是個先生,這麼一鬧,就不好教書了。”顧懷沒有回頭。
身後的學長還是有些讀書人的風骨的,儘管諂媚,但腰沒彎:“王爺不必...介懷,陳老夫子教書一向是這樣,以前還曾經把學生打壞過,也有學生親眷跑來鬧過,可陳老夫子一直這麼個脾氣,私塾也沒辦法,如今王爺出手整治,若是陳老夫子改的了,私塾大可以留下他,若是改不了...”
這其實也無所謂,教書幾十年了,有積蓄有人脈,退休享受下生活也不是什麼壞事。
顧懷根本不在意這些,他只是在意會不會給連雙月留下什麼陰影。
有些人的一生都是靠童年治癒的,而有些人一生都在治癒童年。
連雙月年紀這麼小,就遇見了這麼多事情,先是災情,然後父母雙亡,短短半年,從進了王府呆在涼州跑到長安,身邊的人一茬一茬的換,看見的世界...和以前的完全不同。
實在是很容易讓小姑娘留下些什麼不好的記憶。
而且從剛剛的情況就能看出來,陳老夫子多半是不講理的那一個,以連雙月的小大人脾氣,怎麼會幹出這麼幼稚的出氣舉動?結合學長說的那些話,多半是陳老夫子不招學生喜歡,那幾個出身名門的小姑娘仗著身份想要報復報復。
而沒有表露和自己關係的連雙月,就這麼背了鍋。
嘆了口氣,顧懷擺了擺手:“就這樣吧,雙月繼不繼續在這裡讀書...孤還得再想想。”
私塾學長識趣的退了下去,內心暗鬆一口氣,這位王爺...多少還是講道理的,沒有遷怒到私塾身上。
連雙月被送過來的時候,作為私塾學長,他是見過顧懷的,也知道顧懷的身份,以及連雙月和顧懷的關係,而他也是唯一一個知道的,所以對於今天這種事情...實在是沒有預料。
作為全大魏最好的私塾之一,要忙的事情也很多,學長實在沒辦法一個一個學生照看著,開始的幾天下來,連雙月很乖巧很懂事,學長也就放下了心,實在是沒想到會出現今天這種碰撞。
而且更沒有想到王爺居然會來,居然這麼...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