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擺擺手:“女兒之身在這個時代總是有很多拘束的,習了武,家中遭了變,這些事情既然發生了就註定無法改變,不同於後半生活在深閨,行走萬里,也能看看不同的風景。”
“王爺說的是。”
“涼州是我的封地,等到了璧門渡,我給你留封用了印的信,地方官員總會給點面子的,找到了你師姐以後如果有什麼不妥,也可以去臨洮靖王府找我。”
“王爺大恩,小女子無以為報。”
“不過柳清姑娘,我還想問個問題...你真不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嗎?一劍斷江那種?”
柳清看著顧懷的臉,突然撲哧一下笑了起來:“王爺猜對了,小女子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高手,一路從南乾仗劍殺到北魏那種。”
......
“碰!”
名貴的汝南瓷被重重摔到牆上,裂成了碎片。
雙眼赤紅的楊少虹猙獰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百夫長:“他們一直順著覆水下去了?”
跪在地上的百夫長看著那些瓷器碎片,恭敬稱是。
楊少虹手背青筋鼓起,抓住桌子盤算著:“覆水下去只有一個渡口,璧門渡!他一定會從那兒上岸!”
“一個窩囊藩王,也敢那麼羞辱我?”
“那麼多雙眼睛,那麼多雙眼睛...光天化日我不敢拿他怎麼樣,還敢大搖大擺不改小路跑?真當本少爺不敢帶兵堵他?”
跪在地上的百夫長猛的抬起頭:“少爺,那可是王爺...”
楊少虹猛的抓起手邊硯臺砸向百夫長:“狗屁王爺!沒牙的老虎難道還能咬人?你知不知道當今陛下就想讓他死?”
百夫長沒敢躲開硯臺,直接在額角劃出道傷口,鮮血流了滿臉。他是楊少虹父親岷州總兵派給楊少虹的護衛,跟著他兩年,哪裡還能不知道少爺這是起了惡念,也只能苦勸:
“少爺三思,手下的兵也肯定不敢擔上這個襲擊藩王的罪名!”
楊少虹確認了要做什麼,反而冷靜了下來,深呼吸兩口看向百夫長,冷冷的道:“難道會告訴他們那是個藩王?”
“卸了甲,乘著夜色,多分點錢下去,告訴他們抓一夥蟊賊,哪個不開眼的敢不去?”
“真見了血,難道你這個百夫長還能讓他們停下來?”
他越想越覺得不會出差錯,一下子便開心了起來,臉上浮起了笑容:“本少爺不能去,本少爺要回岷州衛,你手下百八十個人,分一百個今天沒見過他的出來,你親自帶著,等到他們到了什麼小路,落了單,就給本少爺弄死他們!”
“朝廷最近風波那麼大,閣老們和何公公吵得不可開交,沒人會在意一個廢物宗室藩王死活的!”
“平涼知府是我父故交,事後報個路匪劫殺,這事一定就這麼不了了之。”
他沒在意臉色越來越白的百夫長,自顧自越來越興奮:“沒人會為那個廢物出頭的,出頭了也查不到你身上,記得別留下把柄,有屍體帶走,一把兵器都不能落下!”
發洩完後佛系的他有些歉意的看著百夫長的額頭:“這事辦成了,本公子保你一個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