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瑩抬頭一看,原來一路順著朱雀大道走來,又穿巷過街,他們已經在一間府邸之前停了下來,一塊靖王府的牌匾安安靜靜的掛著。
府邸佔地極廣,但大門已經有些陳舊,掉了些漆還沒補上,石獅子上也有了些落葉灰塵,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顧懷領著二人拾臺階而上,扣了扣門環。
等待了片刻,大門旁邊的小門開啟了,一位老人探出頭來:“誰呀?”
顧懷開口:“陳伯,是我。”
老人的目光落在了顧懷身上,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少爺?”
......
“一轉眼都七年了,少爺都長這麼大了,老奴也徹底老了。”
被顧懷叫做陳伯的人揹著手在前方帶著路,領著顧懷三人進了王府。
王府很大,雖然沒有涼州靖王府那般豪華,但這是太宗時就賜下的宅子,規制極為大氣,庭院深深,古樹參天,遮住了耀眼的陽光,灑下一片樹蔭。
可惜這宅子從來都沒什麼用上,太宗後來封靖王一脈到了涼州,這宅子也就漸漸顯得衰敗,只派老僕守著,這些年除了顧懷來京繼承王位時住過一次,便只有陳伯一對老夫妻看著。
陳伯是從小伺候顧懷父親的王府老人,所以才一直叫顧懷少爺,十幾年前便來了京城,和顧懷多年未見了,難怪剛才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不過少爺怎麼這麼突然到了京城?涼州沒訊息傳過來,宮裡也沒下旨意讓禮部把朝服送來。”陳伯邊走邊問。
“這次走得急,只帶了三十個侍衛,路上還出了變故,只能孤身上路,這兩位是我的客人,一路從平涼一起過來入了京。”
“只是客人嗎?老奴剛才還以為是王妃呢,還打算悄悄問問王爺哪個是,或者都是呢。”
顧懷沒去看柳清柳瑩聽見這話的反應:“這次來京城是為了六月的祭祀,但祭祀完我打算在京城多待一段時間。”
陳伯有些詫異:“以前少爺可不喜歡京城,來過一次也沒待多久,這次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事情,”顧懷搖搖頭,“只是想等個機會。”
陳伯沒有多問:“那可得多買點丫鬟,王府裡就老奴與老妻兩人,可照顧不好王爺。”
“陳伯看著辦就好了,王府確實需要打理打理了...賬上的錢還夠嗎?”
“每年涼州都會寄過來銀子,老奴就做主把錢存了錢莊,修繕王府是夠的。”
“那就好,”顧懷停住腳步,“陳伯領兩位姑娘去休息吧,然後來一趟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