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多少?”
“一千二百兩銀子,真不能再少了,這位貴人,這地段,這裝飾,連廚子夥計都是現成的。”
從皇宮回來帶著柳清出門的顧懷一撩衣服下襬坐了下來,指著對面的酒樓對眼前的老闆說道:“既然這麼好,幹嘛還要賣?還不是因為對面開了間醉香樓,沒了生意?”
酒樓掌櫃面有苦色:“貴人,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本酒樓的菜品還是在長安頗有好評的,八百兩銀子實在是...”
顧懷端起茶飲了一口,擺了擺手:“我知道掌櫃的說的是實話,悅來居的菜做的是不錯,這些我都打聽過了,但你看這下午時分,吃飯的都沒幾個,還不是全跑到對面去了?八百兩銀子一口價,廚子夥計我自己重新招。”
酒樓掌櫃看這一副紈絝姿態的顧懷,有些欲言又止。
這酒樓能開在京城這地兒,當然是後臺的,可開不下去了也確實是實話,自從前幾個月對面醉香樓開業,悅來居的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
他倒不是覺得顧懷是來砸場子的,看穿著就知道是權貴子弟,更何況帶著那麼漂亮的侍女,能是普通人物?而且八百兩銀子算是剛好切中了掌櫃的心理底線,如果不要廚子夥計,自己帶著他們剛好能去另外的地方重新把悅來居開起來。
不慌不忙品著茶的顧懷看著陷入心理鬥爭的酒樓掌櫃,心裡也不急。從昨天下午他就讓陳伯打聽長安城好的地段有哪些酒樓要轉手,最後挑中了這間悅來居,看中的就是這酒樓坐落在最繁華的朱雀大道,而且生意越來越差了,肯定是要急著出售的。
八百兩銀子算是很公道的價格了,這酒樓不算大,也就三層,而且自己連廚子都讓陳伯留意了下,打定主意就是從悅來居的基礎上重新開間酒樓起來。
酒樓掌櫃最後還是掙扎了一下:“貴人,一千兩銀子如何?這悅來居的招牌我摘走,不瞞貴人,在下是打算帶著廚子夥計換個地兒開酒樓了,也就是貴人坦誠,在下才能自己做主壓二百兩銀子。”
顧懷搖搖頭:“掌櫃的,多的我也拿不出來了,招牌舊人你都帶走,你覺得合適我就盤下來。”
酒樓掌櫃一咬牙:“得!衝貴人您的實誠勁兒,我現在就去寫字據,這酒樓從今兒起就是貴人您的了!”
顧懷笑了笑,掏完銀子,按完手印,雙方契成,又送走了掌櫃和廚子夥計一行人,這才鬆了口氣。
他負手站在二樓視窗,看著對面的醉香樓,若有所思。
“清姑娘,這酒樓我就交給你了。”顧懷轉頭看了看一直默默呆在一邊的柳清。
柳清有些訝異:“公子玩笑了...小女子沒有經商的經歷,怎能幫公子看著這酒樓?”
顧懷笑著開口:“清姑娘不要謙虛,在我看來這掌櫃的只有你能勝任...就這樣吧,這酒樓的所有盈利分三成給清姑娘和瑩姑娘,這也算是我對姑娘一路護送,又願意留在京城幫我的報答了。”
他看著有些不安的柳清:“不要推辭,清姑娘去涼州投奔師姐之前,總不能白白留在京城幫我吧。”
他還有些話沒說出口:我真正想補償給你的,你又不要,這也許是我能做的唯一一點事了。
顧懷不容柳清拒絕,收斂了一下情緒:“知己知彼方能賺錢,走吧清姑娘,我們去刺探刺探敵情。”
......
醉香樓算是長安最出名的幾間酒樓之一,畢竟長安人口太多了,酒樓也太多了,在京城能做到頂尖的,幾乎也就代表了北魏最高的行業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