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就喜歡用一些理由來麻醉自己,平涼是這樣,進了長安城是這樣,今晚還是這樣。
依然要去過那樣隨處飄零的生活嗎?自己還能遇見喜歡的人嗎?
到底是因為妹妹,還是因為顧懷,她也想不明白。
顧懷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沒走就好。
他放下茶杯,有些尷尬的轉移話題:“太白居一樓的偏廳怎麼樣了?”
柳清低著頭,聲音還是悶悶的:“照著公子的吩咐佈置好了,而且也請好了人。”
顧懷點了點頭:“既然這樣,最近就可以開始了,太白居是一定會開分號的,它不僅僅只是一間酒樓。”
“既然太白居這麼重要,公子為什麼還會交給我?”
顧懷笑了笑:“因為清姑娘在我心裡也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
在和紅了臉的柳清又敲定了接下來的計劃後,看著幾乎是奪門而逃的柳清,顧懷閉上了雙眼。
仔細想想太白居那兒應該沒什麼紕漏了之後,他輕鬆的臉色開始有了些沉重,走到門口對著伺候在遠處的丫鬟吩咐了一聲:“讓陳伯過來一趟。”
回到書案旁,他開始拿起筆沉思了起來。
陳伯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他一邊提筆寫字一邊開口道:“進來。”
等到陳伯恭敬站立在一邊時,他已經寫好了第一封信,遞給了陳伯:“明日休沐,一早將此信送給司禮監何洪。”
看見陳伯應下,他又開始寫第二封信,寫好後卻有了些猶豫。
片刻之後他將信撕開點燃扔進了紙簍,對著陳伯說道:“送信之後去見一趟都察院御史範泓,告訴他過來王府一敘。”
陳伯小心記下,顧懷又想了想,才開口問道:“涼州可有信過來?”
陳伯無奈開口:“少爺這些天已經問過好幾次了,之前送過去的信怕是剛到呢,涼州收到之後再送信過來哪怕走官驛,也得走上個把月。”
顧懷也有些無奈,他確實有些著急,自從平涼後便是不停趕路,倒是往涼州去了幾封信,可是一直沒能收到回信,如今對於涼州情形完全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什麼情況。
賑災進度如何了?災民情況怎麼樣?琉璃賣的好不好?賺了多少錢?如果賺了錢,涼州王府需要儘快向京城送些銀子過來,太白居雖然盈利了,但陳伯的情報班子往後依然需要花錢,他還有些其他地方需要用錢。
他揉了揉眉心:“情報班子怎麼樣?”
“情況還好,已經有幾十人了,只不過都是普通人,目前已經在蒐集中層官員的情報了。”
“目前就先這樣,過段時間情報班子可能需要轉到酒樓下面,你先讓下面人做好準備。”
“是,”陳伯沒有多問,“要全部交給柳清姑娘嗎?”
“嗯,到時候我會告訴她的,陳伯你還需要幫我做另外一件事情,情報工作就先交出去。”
“老奴全聽少爺吩咐。”
“下去吧,對了,順便打聽一下,京城有沒有善用金針比較出名的醫科聖手。”
陳伯雖然不明白顧懷的意圖,但還是一絲不苟的記了下來。
等到陳伯出了門,顧懷看著剛才那團燃燒信封留下的殘跡,長嘆了一聲:
“任重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