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有話起來慢慢說,且不要這樣。”西門慶說道。
吳月娘更是直接走到她的面前,身後將她攙扶了起來,“你我是鄰居,他們兩個男人又頗有交情,萬萬不必這樣。”
幾個人坐定,在西門慶的催促下,李瓶兒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我一個女人,根本沒有去過東京。”
“在陽穀縣中,我們家老爺與西門大官人交好,我也只信得過大哥。”
“今夜急忙把兩位請來,想請大官人幫忙到東京中疏通關係,早日把我們家老爺救出來。”
她說著,站起身來,從內室中拿出一個大大的包裹。
“這是兩千兩銀子,作為打點的花費,請大哥收下。”
西門慶目光轉向了門外,心中陷入了沉思。
東京之中,他也不認識什麼朋友,想要從京兆府衙中救人,恐怕是千難萬難。
可是,如果推辭掉,又怕傷了李瓶兒的心。
該如何是好呢?
吳月娘乾笑了兩聲,“弟妹,我們家老爺在東京哪裡有熟人呀,怕只怕花了錢,還耽誤了救人的事兒,反倒不好。”
“不如弟妹另請高明,老爺,你可有東京的朋友,不妨推薦給弟妹。”
她的一句話,明面上是把這事兒往外推,但是說的更明顯一點,就是花了錢救不了人,你不能翻臉!
李嬌兒連忙說道,“花子虛在家時,說天下最義氣的漢子,莫過於西門大官人。”
“奴家聽得多了,也只信任他。”
“只要西門大哥盡力,即使花錢救不得人,我也不會惱他。”
話已至此,如果一味兒拒絕下去,恐怕反而不好。
況且,他也早有意跑一趟東京,見一見世面。
於是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既然如此,我就往東京走上一遭,也不枉我與花賢弟朋友一場,算盡了兄弟情誼。”
李瓶兒連連道謝。
又說了幾句話,西門慶拿了錢,帶著吳月娘回家。
“老爺,我剛剛聽你話中的意思,似乎花子虛根本救不出來呢?”吳月娘問道。
西門慶一怔,隨後緩緩地開了口。
“花家兄弟久居東京,我一個外鄉人,只怕找不到比他們更硬的門路。”
吳月娘心中疑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老爺是怎麼想的?
難道他想看著,花家娘子人財兩空,還是貪戀花家娘子這兩千兩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