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勸女兒,“人家好吃好喝地供你,你惹人家三郎幹啥?”
“莫要玩火自焚!”
“我就是相中了那張文遠,就是討厭黑宋江!”閻婆惜說著,轉身要上樓。
陡然間,她似乎看到樓梯下面有個黑影。
心中一驚,隨即明白了,一定是那張文遠悄悄摸進來了。
這廝好大的膽子!
若被那宋江發現,豈不是要了他的命?
然而,她又會心一笑,張文遠見了自己那痴迷模樣,令人很是滿足。
冒死前來幽會自己,今夜定讓他滿意而歸。
噔噔噔上了樓,走到半截,轉過頭看著老婦人。
老婦人嘆了口氣,回了屋裡。
閻婆惜轉身又下了樓,徑直在黑暗中抓住了西門慶的衣襟,壓低了聲音呵斥道,“你這死鬼,真是好大的膽子。”
“我不是告訴你了麼,若見我窗戶上掛著紅繩你便來,沒有紅繩萬萬不能來?”
西門慶心中驚駭,我這該如何說呢?
只要一張口,便露了餡。
“你在跟誰說話呢?”老婦人忽然從房間裡問道。
這個女兒,當真是讓她操碎了心。
她們本出身於官宦人家,閻婆惜的本命姓張,祖上曾任江南路安撫使,後因獲罪滿門被流放邊關。
老婦人彼時不過府上的一個丫鬟,主要是看護小姐。
府上遭難之時,她恰巧回家,四五歲的小姐吵嚷著要一起去。
徵得老爺夫人同意,便正帶著小姐,拿了賞錢,並兩個下人一起去了。
也正因此,躲過了一劫。
自此兩個人相依為命,老婦人花了曾經在府上攢下的積蓄,讓小姐學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舞。
本以為有朝一日,老爺能夠平反,若能個官復原職,她也是家中的功臣。
只怨她當時年輕,錢花光了,老爺一家也沒有回來。
為了生計,二人開始走街串巷的賣藝,閻婆惜長得不錯,隨著年齡的增長,一朵花漸漸地盛開了,那些街頭的惡霸流氓,開始欺辱她們。老婦人便帶著她四處流浪,來到鄆城,偏巧被宋江遇到,於是把她養了起來。
雖說是外宅,但是宋江捨得花錢,也不曾虧待他們母女。
由於是老婦人養活的閻婆惜,所以她倒也算聽話。
但是自從閻婆惜開始養著老婦人的時候,她的刁蠻任性勁兒,便漸漸地萌生出來,根本不再聽老婦人的話。
多次勸解她要好好對待宋江,奈何漸懂人事兒的閻婆惜根本看不上個子不高,能力不強的黑宋江,於是開始勾三搭四。
前幾日勾搭一個張文遠,只要宋江不在,那張文遠便偷偷跑來做齷齪事。
今夜老婦人自己插的門,不曾見到有人進來。
陡然聽到她和人說話,不由的心聲疑竇,問了她一句,“你在和誰說話。”
“你只管睡你的覺罷了。”閻婆惜沒好氣地回了一句。
老婦人嘆了口氣,“放著好日子不過,你就作吧!”
閻婆惜手裡牽著西門慶的手,哪裡有心情理會老婦人?
她直接將西門慶拽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