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扳倒這雙槍將董平,恐怕自己身邊的這三五條好漢,是難以做到的。
況且聽著軍漢說,這董平有狡猾的很。想要抓到他,非常困難。
如此,不妨用官方手段,將他繩之以法。
輕搖紙扇,西門慶來到軍漢面前,語氣輕緩地問道,“你可敢跟我去打官司?”
既然他承認了是董平的手下,那就索性去衙門打官司。
西門慶的想法簡單,直接押送著這軍漢,去東京太尉府。
只要到了東京,便去找代王爺為自己主持公道,即便是那高俅高太尉,恐怕也要給王爺幾分面子。
那軍漢苦著臉,點了點頭。此刻,他哪裡敢不答應呢?
“把他放下來,關到柴房裡去。”鮑旭答應一聲,抓住那人的後衣領,直接拖了出去。
石秀不解地問道,“兄長,咱們兄弟去東平府,結果了那董平也就罷了,還打什麼官司,何必那麼麻煩!”
一旁的劉唐也說道,“石秀所言極是,那官府也未必會主持公道,不如咱們自己動手。”
聽他們如此說,西門慶緩緩搖頭,“二位賢弟有所不知,這東平府兵強馬壯,闖東平府殺人,恐非易事。”
“除掉董平,只能智取。”
“眾位兄弟且散了吧。”西門慶說著,便站了起來,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
此時,吳月娘已經準備睡了。
她面色慘白地坐在床上,心中暗想,老爺做的是生藥鋪生意,是惠及百姓的好事兒,為何又得罪了這些強人?
究竟是前院那些莽漢的仇人,還是因為前段時間,家裡買了太多土地,引起了這些歹人的注意?
就在此時,西門慶走進了房間。
吳月娘立刻快走兩步,一下撲倒他的懷裡,“今夜,可要嚇死我了。”
當著潘金蓮和郡主他們的面,身為一家的主母,自然不會把怯懦的一面表現出來。
此時見到西門慶,假裝出來的剛強之氣,頓時崩坍了。
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要害怕,一切有我在呢。”
說著,他將吳月娘攔腰抱起,快步走到床邊,輕輕放在床上。
然後自己寬衣解帶,隨後上了床。
西門慶正色道,“娘子,我且問你,昨夜孫雪娥為何在你的房間裡。”
吳月娘的眼珠晃了幾晃,臉色露出一絲羞臊之情。
翻過身去,不敢再看西門慶。
“娘子若不說,那也就罷了。”西門慶悠悠地說道,“我知道娘子是個心善之人。”
“而這孫雪娥,則出身獵戶,沒有見過咱們家這些金銀細軟,起了偷盜之心,倒也無可厚非。”
“我明日便把他們母女趕出門去,以後再也不許他們踏進西門家半步。”
聞聽此言,那吳月娘立刻轉過身來,“萬萬不可!”
孫雪娥藏在她的房間,完全是她自己的主意,怎麼能夠連累他人?
西門慶笑著問道,“既然來你房間盜竊,自然要嚴懲才對。”
“如若聽之任之,家規何在?倘若鬧到公堂之上,臉面何在?”
“不是她偷偷進來,而是我讓她來的。”吳月娘講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聞不到。
西門慶詫異,“為何?”
其實,他從一開始便猜測出,這孫雪娥是吳月娘故意安排進的自己房間。
只是沒有證據。
剛剛故意說,要把孫雪娥趕出去,吳月娘情急之下,只能說出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