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遠觀此少年,長相俊朗,又有不凡的手段,心中暗忖,大名府中,馬上功夫能有如此境界者,恐怕不多,莫非此人是那浪子燕青?
“來者何人,速速報上名來。”
那少年,此時只覺得兩眼昏花,頭輕腦重,“小爺偏不告訴你。”
他說著,調轉馬頭,低聲罵道,“你們這一群醜鬼,待我回去回稟主人,讓他來給我出氣。”
說著,雙腿一夾馬腹,用手中大棒一戳馬屁股。
那匹馬吃痛一聲,稀溜溜一聲尖叫,隨後四蹄子翻飛,逃命去了。
劉唐忍不住說道,“兄長,卻不能讓這賊娃娃跑了,我要殺了他,拿他的腦袋當夜壺。”
“算了。”西門慶緩緩而言,“此少年恐非一般人,他此一去,定然會找來幫手。”
“此地乃大名府地界,我等人生地不熟,不宜惹是生非。”
“兄弟們不如連夜趕路,既然惹不起,咱們還躲不起!”
說著,他調轉馬頭,招呼眾人連夜趕路。
又走出去十幾里路,此時月掛梢頭。
眾兄弟個個都露出倦怠的神色。
西門慶心中暗忖,此時已經遠離大名府,想必不會有人再追來了。
於是下令原地休息。
然而,沒過多久,便見到幾十支火把宛如一條長蛇一般,向這邊奔襲而來。
負責守夜值守的石秀,見此情形,不由得詫異,這大半夜的,來者所為何事?
莫非是那少年捱了打,把自己父親喊來了?
此次出來,他寸功為立,不如等到那少年來了之後,直接打死他們爺兒倆,也算是立下一份功勞。
馬蹄聲越來越近,西門慶從夢中驚醒,他猛地睜開眼睛,只見一隊人馬已經來到近前。
再見那石秀,端坐馬上,手中拎著一條長棍,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石秀,發生了何事?”西門慶問道。
石秀扭過頭來,威風凜凜地說道,“兄長莫要擔憂,恐怕是那少年,帶著叔叔伯伯還有他爹,前來尋仇了。”
“待他們來到近前,我先殺了那小崽子,挫一挫他們的銳氣!”
西門慶心中暗暗叫苦,如此糾纏不休,只怕出一點閃失。
若真的是少年郎把家長喊來,倒也不怕。
怕只怕是那官家帶著官兵而來,到時候恐怕這一路,再也難平安。
即便是回到陽穀縣,恐怕也難擺平。
想到這裡,他連忙翻身上馬,來到石秀身邊。
而就在此時,只見那隊人馬,已經來到近前,為首的一個,正是被劉唐、鮑旭和石秀打跑的那少年郎。
而他身後的那群人,全都身穿普通衣服,並未穿著官衣,西門慶暗暗鬆了一口氣。
“兄長看我殺了那小賊。”石秀說著,便要打馬上前。
“不可!”西門慶冷喝一聲,隨後輕夾馬腹,緩緩上前,朗聲喝問,“來著,可是那大名府的浪子燕青?”
少年郎聽到西門慶自己名字,頓時微微一怔,隨後說道,“既然認識爺爺,可曾認識爺爺的主人,河北玉麒麟?”
河北玉麒麟?
果然是盧俊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