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幾句,西門慶起身告辭。
正準備出門的時候,郡主匆匆而來,“兄長,你且看我畫的這頭驢,是否多有神韻?”
“身孕?”西門慶眨巴眨巴眼睛,不解地問道,“這頭驢的肚子乾癟,為何說有身孕?”
“神韻。”郡主捂著嘴巴咯咯笑道,“兄長居然神韻都不知道,當真可笑。”
“既然你想要一頭懷孕的驢,我給你畫來便是。”
說完,她匆匆而去。
西門慶望著她的背影,大聲呼道,“妹妹切勿著急,待我改日再來,到時候再拿給我看。”
郡主答應一聲,卻又說道,“那我先送你出門。”
看著二人離開,王妃眉頭緊鎖,“嫣兒變成這副樣子,以後如何嫁人。”
代王悠悠嘆氣,“恐怕,這女兒以後只能變成兒媳婦了。”
王妃眼神中閃過一抹驚駭之色,心中咯噔一下,瞬間明白王爺之意。
且說西門慶回到家中,孫雪娥依舊在等他回來。
二人睡下不提,且說第二日清晨。
朱貴剛剛開門,便有幾十個人,將門口堵住了:
“我是侍郎府的管家,奉我們大人之命,特來買十壇西門釀。”
“我是太尉府的下人,奉命來買八壇西門釀。”
“我們是樊樓的,來買十五壇西門釀。”
“我們是煙雨樓的……。”
“我是府尹大人的家丁……。”
“……。”
鮑旭這廝,因為之前在陽穀縣施粥的時候,西門慶專門派他來維持秩序。
此時只見亂哄哄一片,他忍不住爆喝一聲,“嚷你奶奶個腿兒,全都麻溜站好一排,否則今日變不賣酒了。”
這些來買酒的家丁奴才,哪個不是囂張跋扈,狗仗人勢的主兒?
他們倒不是怕了鮑旭,而是因為西門慶已然是代王的義子乾兒。
即便是那些當朝官員,此時見到西門慶,尚得客氣幾句呢,何況他們這些家奴?
看著他們排好隊,朱貴等人開始賣酒。
西門慶則手拿紙扇,令孫雪娥跟在身旁,徑直向郡馬府走去。
來到府上,只見王府的管家已經在了。
見西門慶到來,他立刻出門迎接,“見過小王爺。”
“無須多禮。”西門慶揮了揮手,隨後說道,“按照規制,此喪事該如何辦理?”
王爺派管家來,便是讓管家親自操辦此事,西門慶不過是掛個名罷了。
“自然是請和尚道士,先做七天的法事,然後再等人來弔孝。”
“不過,這郡主未曾有子嗣,辦起來簡單多了。”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喊道,“做法事嘍,龍虎山的高階天師,專業做法事三十年,業內資深人士,歡迎前來洽談。”
聽了這個聲音,西門慶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笑意。
林靈素這貨,還真是個活脫脫的騙子,居然跑到這裡來搗亂!